难道苏妗便是掐准了,她不敢将这事情给闹大?
否则便借着这件事情缠上她们李家?
李老夫人越想越是心惊,越发觉着自己李府撞见苏妗乃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火气上头,难免便怨恨起李珩之来,毕竟若非是李珩之,苏妗这等人,一辈子兴许都同她们李府没有什么纠缠。
哪里会闹腾出这等事情来?
说起来,在李老夫人的心底,再疼爱的外孙也终归只是外姓罢了。
若是有一日这外孙跟家中利益起了冲突,该舍弃哪个,李老夫人的心里头门清的很。
李老夫人便是没有说出来,苏妗只是单单一眼望过去,也大抵知晓了李老夫人现下在想些什么,当即眉梢微微一挑。
她能够这般坦然的站在李老夫人面前,自然是因为她不觉着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些什么罢了。
但是,在李老夫人眼底,情况怕是便大有不同了?
“三少爷现下怕是不好移动。”
想来李老夫人是恨极了苏妗,听到苏妗这般说,当即目光一瞪,忍不住开口道。“你莫要太过分。”
“我今儿个便将这话撂在这里,纪夫人!尽管你机关算尽,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你便一日莫要想进我李家的大门!”
“我孙儿我自己看管,便无需纪夫人操心了。”李老夫人毕竟是咽不下那一口气。
毕竟她只是以为自己的外孙被这女人恬不知耻的勾引,哪里料想苏妗竟是连李尚之都不放过?
借着李尚之在她家住下,也不知晓给李尚之灌了什么药下去。
现下就连打小跟在尚之身边的商柒也变成了这样。
听到李老夫人这般说,苏妗当即爽快的站在了一旁,面色淡然的开口道。“既然老夫人今儿个这般说了,我作为外人也不好多加阻拦,只是。”
苏妗淡淡开口道。“老夫人要考虑周道了。”
“若是李尚之出了我这个门便咽了气,你们李家可不要来寻我的晦气才是。”
李老夫人双目一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苏妗面色微冷,她原本便精力不济,先前先是被李启荣指着鼻子骂,现下又被李老夫人连连警告。
李府诸人
未免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罢。
“李府不是堪称书香门第?怎么连这句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苏妗这话便说的挖心了,李府乃是商贾出身,不管是往上挖三代还是往下挖三代,怕是都出不了一个状元郎,在真正的书香门第瞧来至多不过是一暴发户罢了。
却是怎么都算不得书香门第的。
李老夫人没想到苏妗不知晓检点自己,反倒是讥讽起李府来,当即气的面色铁青,那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苏妗,只觉得所有的血往着自己的脑门冲。
“原先是你们李府开口说要我医治你家三少爷,现下却又莫名其妙的闹上门来,对我指手画脚不说,还非要带走三少爷。”苏妗冷笑一声。“我只是提前同你们说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莫要将一切赖在我身上罢了。”
“这人是你们要带走的,若是出了事,同我没有什么关系!”
李老夫人气得身子颤抖,那双浑浊得双眸在苏妗的身上来回环转着,手指像是生生戳在苏妗的面上。
苏妗只是轻描淡写的退开一步,避开李老夫人狰狞的面容,挑眉问道。“怎么?李老夫人竟是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得了?”
便是外行人,也瞧得出李老夫人现下的气色憋得青紫,现下情况十分不妙,像是随时又会被气晕过去似的。
李启荣站在一旁瞧着,眸底复杂神色不断翻涌,若是细细瞧去,便能够瞧清楚里头蕴含着的算计。
商柒面色微微一讶,自然是瞧出了李老夫人现下的不对,但是他同苏妗有了一个对视之后,恍然之间跪倒在了李老夫人脚下,焦急道。“老夫人三思,不能挪动少爷啊。”
这一句话便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老夫人白眼一翻,身子猛地抖动起来。
这变故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