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眸光凌厉,显然是已经恢复了神智,他顿了顿,而后犹豫道。
“我今儿个早上,给少爷煎了一碗参汤。”
虽说李尚之现下体弱,但是也万万不到受不得人参的地步,一碗参汤,怎么会补成这样?
苏妗当即神色一凛,从床榻上将地上的碎渣捏在手中嗅了嗅,而后塞入嘴中微微
一嚼。
苏妗瞳孔猛地一缩,喝问道。“这人参哪里来的?”
这人参分明是泡过烈酒,已经散开了药性,现下李尚之体本就热,哪里受的住这热酒灼身。
这哪里是足可续命的人参汤?
分明是滴滴见血的断魂药啊!
商柒眼见着苏妗这反应,哪里还不会不知晓这人参怕是有问题,他当即心中一凛。“这,这乃是表少爷派人送来的。”
李珩之生怕李尚之身子受不住这些东西,便特意着人送了一并贴补身子的药材到苏妗这儿。
怕是这人参不知怎么的,便混淆在了其中。
商柒不识药性,便一早起来煎了,李尚之喝下之后便成了这般。
苏妗想通关节,当即面色微微一变,眸光在房间扫了一圈。
商柒好似知晓苏妗在找些什么似得,便在下一秒将一个药箱提送到了苏妗的手里头。
苏妗深深的瞅了他一眼,只是沉声道。“你去找找少东家送来的那堆药材里头,可有上了百年的灵芝,若是有,便煮了拿过来。”
商柒正处于惊异不定的时候,原本便知晓了怕是这人参所致,李尚之的反应方才如此大。
心里头都快有了阴影了。
苏妗却又在此时开口说让他去取药煎汤,他犹豫了片刻之后,沉声道。“不妨等一……”
只是商柒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妗甚是不耐的打算。“你等得了,也不瞧瞧你主子可受得住。”
商柒可谓是第一次眼见着苏妗说重话,知晓李尚之的情况怕是好不到哪里去,当即也不多话,只掉头往着外头去了。
苏妗定了定神,咬牙翻开药箱,在丁柔的帮助下,让李尚之躺平在床榻上。
她取出银针,先封住李尚之的几处大穴。
李尚之额角渗出汗水,不过片刻功夫,汗水当即将他身上穿着
的里衣渗透了。
苏妗一手按压着李尚之的脉门,一手面色沉寂的给李尚之施针。
丁柔瞧着苏妗专注的模样,悄然无声的伸手关了窗。
苏妗下了六针,还不待她喘息片刻,李尚之喉结上下滚动,当即一口血喷涌而出。
苏妗来不及躲避,身上雪白色的里衣当即被溅了一身。
苏妗凝着眉头低头望去,眼见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血色颜色十分深,几乎黑色。
苏妗再次伸手按压了一下李尚之的脉搏,眼见着李尚之的脉搏稍有平缓,她不由瞳孔微微放大,若有所思之间。
商柒便在这个空档端了一个碗进来,苏妗从他的手中接下碗。
正准备给李尚之给喂下去,却不妨李尚之在昏迷中牙口紧闭,竟是半分缝隙都不曾留出来。
若是这么灌下去,这灵芝怕是都得浪费在其中了。
苏妗当即端着碗,神色难明的瞧了李尚之几眼。
“纪夫人?”眼见着怕是撬不开李尚之的嘴了,商柒不由焦急的喊了一句。
苏妗当即回头,深深的凝视了商柒一眼,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什么。
“这山路颠簸,老夫人您的身子不好,便让车夫驾慢一些?”翡翠瞧了一眼老夫人苍白的面色。
昨儿一整夜老夫人颠来倒去,几乎彻夜未眠,瞧着天色还未开明,便寻了家里的马车,早早的出了门来。
“不必了。”李老夫人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心窝,紧蹙着细长的眉。
“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着实不怎么安稳,还是早些见到尚之要舒服一些。”
自打昨儿个李启荣在她耳畔吹风,听了那些话,老夫人哪里还坐得住?若非是昨儿已经晚了。
这淮阳城距离九家村又有一个时辰多的路程,昨儿个老夫人便会当即动身了。
拖一晚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