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睡得正是安稳的时候,便只觉得身子被人猛地一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只对上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庞,她惊的尖叫出声,便发觉她竟是没发出半声声响。
忙手忙脚乱的想要推醒在自己旁边睡得安稳的苏家大伯,却是惊诧的发觉自己的手竟是从苏家大伯的身上穿了过去。
而那张脸的主人则暗幽幽的飘在半空中,瞧着她动作,那双眼珠子落在她的身上,让大伯娘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上下登时失了力气。
“你。”大伯娘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可以说话了,她听到自己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是谁。”
“我是谁?”那雌雄难辨的声音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深深的刺痛了大伯娘的耳朵,她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住的在床上打着滚。“你。”
“我的好大嫂,你居然问我是谁,我可是惦记了你这么多年呢。”
那声音阴阳怪气的飘荡在大伯娘的耳畔,听得大伯娘浑身僵硬,她抖抖索索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是,秀兰,秀兰?”
“不要叫我的名字。”声音陡然拔高一个度,大伯娘只感觉冰冷到不似正常人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流连着,而后停在了她的脖颈上,在她惊慌失措之间,缓缓的收紧。
大伯娘只觉得一阵窒息感从身上传来,她费尽力气想要扒开那只手,却发觉怎么都拔不开。
“这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我害的你啊,都是、”
察觉到脖颈处的力道仿若是放松了过去似的,大伯娘忙开口道。“都是那老太婆心狠,说你需要用药吊着这条命,还不如早早去了,这样能够少花点钱。”
那声音微微顿了顿,大伯娘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又听到声音说。“你们
住着用卖我女儿的钱的房子,住的可安心啊……”
“不是我,不是我,也是那老太婆的主意。”
“那我的谦儿!”这一次,大伯娘甚至没等到那声音说完,便陡然之间拔高了声音道。“是那老太婆怕会染上痨病,方才让我们丢进水里头的!”
“你还想骗我?”
大伯娘原以为这般说,那声音便会放过她,没曾想到,那声音陡然拔高了,她只感觉脑中一晕,眼前一黑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喂。”声音不由伸手拍了拍大伯娘的面庞,发觉她当真是晕死了过去,不由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有多么的心狠,原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这般说着,那人便拉了拉绑在腰上的黑色绳子,借力往上一翻,直接一脚将房顶给踢开了。
砰地两声交叠在一处,男子在屋顶上站稳,而后闻声回望,便正好撞见同一时刻,最大那间房间,也就是苏奶房间的屋顶上头也冒出个人来,而这苏家院子里头说来也是奇怪。
发出这等动静,竟是无一人爬起来瞧一瞧。
站在苏奶屋顶的黑衣人同这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便身形急掠,陡然之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前来接应的这人与还站着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声音甚是吃惊道。“我还以为那个是你呢,我说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利索?”
“那人身法奇怪,我倒是并未见过。”两人方才说了一会话,陡然之间竟是听什么动静。
齐齐偏头望过去,便只见种在苏家院子外头的一颗老树,嘭的一声栽倒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厨房屋顶,闹出不小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不由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人可比我们狠多了。”
两人身形急掠,从苏
家房屋方向到了苏妗家中也不过是短短小半刻功夫,眼见着李尚之房间还亮着灯火,便从半掩着的窗台钻了进去。
李尚之正披着衣裳,闭眼沉思着。
听到动静也并未抬头,只是沉声问道。“办妥了?”
其中一人拉下面纱来,若是苏妗在这里,一个照面便能够分辨出,这个乃是跟在李珩之身边的小柏。
小柏挑了挑眉头,同一旁之人对视一眼道。“倒是办好了。”
“只是。”
“嗯?”听出小柏话中的迟疑,李尚之不由冷笑一声。“就知晓李珩之身边跟着的人,着实办事不妥。”
小柏被李尚之这话一噎,还不等开口为自己辩驳辩驳,便只听到李尚之开口道。“商柒,你来说。”
商柒上前一步,躬身道。“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个人钻进了那老太婆房间里头。”
“比我们还要早上一些。”商柒顿了顿,方才补充道。“并且将苏家院子外头的那颗老树给弄断了,正好砸了苏家空置的厨房。”
“好。”李尚之不由扯唇笑了笑。“这人倒是合我口味。”
“不过,那人身法我不曾见过,能够弄断那颗老树必定也是一位高手。”商柒犹豫了片刻后道。“属下未曾想到,这等小地方,竟是还会有这般人物。”
似乎是从商柒话中听出一些来,李尚之略略挑了挑眉头道。“什么人物?”
李尚之满是兴味的笑了笑。“倒是有意思的紧。”
中午苏妗同他说这些的时候,他便好像觉察边上有人听着似的,这晚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