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几眼。
李尚之并未听到苏妗的回话,又瞧不见苏妗的神色,未免有些不耐。“我今日好歹也替你赶走
了这些麻烦,你不知好歹也便罢了,还摆出这等态度来?”
“三少爷误会了。”不知晓为何,瞧着李尚之别别扭扭的模样,苏妗一时忍俊不禁,竟是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李尚之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不由用眼神狠狠的剜了苏妗几眼。“真是不知好赖。”
“三少爷误会了,我只是觉着,三少爷先前所说,着实是有些道理的。”苏妗眼瞧着李尚之似乎随时要炸毛似的,忙开口安抚道。“只是我到底同她们有些血缘牵扯,便是在不耐烦,也顾虑重重的,不好处置罢了。”
“我就是想要听一听,三少爷到底有什么建议。”
听到苏妗这般解释,李尚之神色方才略略松弛了一些,眉头细细锁紧,似乎当真在思忖,要如何应付那些人似的。
苏妗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等着。
“先前听着那老太婆口口声声说起你父母早亡?”许久之后,李尚之方才开口询问道。
其实,苏三丫的父母是如何身亡的,她也不过是知晓一二罢了,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到底也不大清楚事实是不是如此。
只是大概知晓,因为头三个生的都是女娃娃的缘故,苏奶便越发生厌苏三丫的生母,逼的苏三丫的母亲不得不拼了命在第二年再生下了苏谦。
只是好不容易生下了个男孩,因为苏母在生下苏三丫的时候未曾得到好生休养,被苏奶像是牲口似的,指使来指使去的,就连怀着苏谦的时候,都被赶着下地。
拼了命生下苏谦之后,苏母的身体便彻底虚弱了下来,听大夫说,需要好生休养。
可苏奶那里是那般好说话的人?本就不待见苏母,听到大夫说要花这个银钱花那个银钱的,便硬生生的要将三房给分出去
,苏父乃是个孝子,迫于无奈之下,只有分了出去。
苏母生了四个孩子都没有得到好生的休息,终于还是未曾熬过那个冬天,早早便死了,偏生那个时候,苏三丫生了一场大病,苏母死后,苏三丫又慢慢好了过来。
苏奶便推说是苏三丫克了苏母的性命。
苏父在镇子上做工,家里头的四个孩子就只有放在大房底下,虽说过得不是什么好日子,但是也勉强可以果腹。
可后来,苏父伤了腿,原本所有银子都被苏奶刮拉了过去,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他看病,只有慢慢在家里头养着,熬着,苏奶一家子也不管不顾的。
再后来,苏父也没熬过去,病死了。
后来便是苏二丫莫名其妙的失踪,苏家人只推说是苏三丫是个丧门星,克父克母就连姐姐都不放过。
不过后来,苏妗在淮阳城中遇见了苏媚儿,方才知晓,苏二丫哪里是突然暴毙而亡?明明是被苏家人卖给了人贩子,若是这般细细想来。
苏妗陡然之间想起,救起苏谦之时,乃是在城东的那条河里头。
那个时候苏谦还病着,若是再拖一拖,苏谦不被淹死,那炎火之症当真拖成了肺痨,那可真就无药可医了。
而那时,苏妗记着,乃是张寡妇亲口告诉她,说是她亲奶奶到处说,苏谦得了痨病……
苏妗将这桩桩件件给衔接出来,陡然只见心尖一凉,倒竟是不知应当说什么了。
光苏家人这些年造的孽,说出来怕是都没人信。
苏妗双眸微微一眯,滔天的怒火突然喷涌而出,这般想来,她怎么觉着,苏三丫的死,也跟苏家人脱不开什么关系?
李珩之眼见苏妗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突然感觉身上微微一冷,他开口问道。“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