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与凶狠,让她的面容瞧来十分尖酸刻薄。
“着实是我没有能力。”苏妗低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筷子轻轻
放置在了桌上。“奶怕是搞错了,这房子地契写的乃是纪洛的名字。”
“什么?”苏奶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房子酒坊都跟我没有干系。”苏妗笑意盈盈的模样瞧得苏奶快吐出血来。“也就是说,这房子家产都不是我的,都是纪洛的,同苏三丫没有什么关系,同苏家更是没有半分联系。”
纪洛原本垂眸坐在一旁,听着苏妗与苏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厌烦不已,这般的乡野村妇,老是让自家娘子受了不少委屈,他心里头盘算着是不是要给她们一些教训?
否则这三天两天的,老是整出这些幺蛾子来,着实让人恼的很。
正思索之间,听到苏妗这般说,纪洛惊愕的抬起头来,猛地瞧向了苏妗。
只因为苏妗现下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落在对面坐着的苏奶身上,一时之间倒是不曾注意到纪洛有些怪异的目光。
“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这个傻子?”苏奶险些跳起跳脚,声音便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个调调。“苏三丫,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情愿将这些东西给这个傻子,也不给我?我可是你亲奶?”
一直静静坐着的纪猎户眼见着苏奶手指指着纪洛,若非是这张桌子有些远了,怕是就直接指上了纪洛的鼻尖上去了,他不由锁了锁眉头,下意识观察起纪洛的神情来。
苏妗不由嗤笑一声,眸光陡然冷了下来。“我的好亲奶啊,原来你还知晓,我乃是你的亲生孙女,你瞧瞧,有哪家亲奶会在孙女的喜宴上为了一点银钱以死相逼?”
“一次便也就罢了,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了罢?奶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苏妗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孙女罢了,别说奶你告到官府里
头去,就是告到京都里头去,也断没有孙女需要赡养奶奶的道理!”
“还有。”苏妗伸手握住了纪洛的手指,两人手掌交叠在一处。“什么那傻子,这傻子的,奶你瞧清楚了,这可是我的相公,是我明媒正娶的相公。”
“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奶你亲手给我定下的呢。”苏妗冷笑道。“我想奶还没有这么快便忘了罢。”
说罢,苏妗便只觉得纪洛的手掌陡然一翻,而后温热的五指便穿进了她的五指缝隙之间,与她五指紧紧相扣。
苏妗登时诧异的回头,只瞧见纪洛寻常的神情,倒是未曾瞧出什么不对来。
“你,你。”苏奶被苏妗几句话起的完全说不上来话,涨红着一张脸,手指不住的点着苏妗。“你,你这个不孝子孙,你这个丧门星,你克死了我的儿子,我儿子那么孝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孽种?”
“你,你还我的儿子。”眼见着苏奶气成这副德行,苏琪儿赶忙扶住苏奶,不住给苏奶顺气道。“奶,你消消气,你消消气,别跟这,三丫一般见识。”
苏妗冷笑一声,撇开眼去,懒得再同苏奶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家人那一桌早就注意到这边,还是因为苏奶的声音太大,眼见苏奶气成这样,苏家大伯黑着脸,就向着苏妗冲了过来。
“我今日就代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这个孽障!”
苏家大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苏妗的面前,眼见那黑乎乎的巴掌带着风声就要呼到苏妗的脸上去,却陡然被纪洛伸手死死捏住。
似乎没想到纪洛一个傻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苏家大伯当即愕然,怔在当场。
苏妗扫了大伯一眼,冷笑一声。“你们也不摸一摸自己的良心,你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