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冷哼一声,显然有些迁怒李启荣了。“脏死了。”
丢下这么一句,武宁儿转身便走。
李启荣手中握着那条锦帕,瞧着武宁儿离去的方向,将锦帕捏到鼻尖轻轻嗅了嗅,眸底浮出
一层痴迷来,喃喃的开口道。“脏吗?”
既然这典当银步摇的乃是陈南,那便证明她先前猜想不错了,她原本便猜同张寡妇脱不开干系,毕竟这要是没有张寡妇的帮助,那贼怎么有法子三番两次的翻墙进小院?
不过,上次银步摇被偷,她刻意大肆宣扬,说着银步摇乃是李珩之送的,容易被李珩之揪出来。
现下那陈南还顶风作案,将这支步摇给典当了去,显然是被逼急了罢?
苏妗眉梢微微一扬。“我记着,这陈南乃是个赌徒。”
李珩之何等人物,自然是明白了苏妗这意思,不由笑了笑道。“好似如此。”
李珩之只是画下陈南的画像,并未将陈南当场抓住,自然也是打得顺藤摸瓜的主意,毕竟这眼红红曲酒销量的人不少,自然是大把人想要这红曲酒方。
抓住一个陈南有什么作用?
自然是要揪出这幕后主事才行,不然除去陈南,还会有第二个陈南。
“那便好办许多,不是吗?”苏妗笑意盈盈的同李珩之对视着,当然若是细看下去,自然是能够察觉出,苏妗这等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李珩之陡然之间便明白了苏妗的意思,下颌微微一抬。
话至此处,已经临近尾声,苏妗听着外头忙碌的脚步声,想着这十里香虽小,但是好歹是她名下的第一间铺子,不去外头忙活忙活,倒也当真说不过去,便对着李珩之笑了笑道。
“不如我们出去罢?”
李珩之无话可说,自然是欣然同意。
便同苏妗一前一后的出了后院。
前堂围了一圈柜台,几乎每个柜台边上都站着个人,蛇酒摆放的位置小,也是无人询问。
苏妗为了让人明白这蛇酒的效用,让苏谦写了几张木牌在蛇酒上头挂着,这几日苏谦
在这,大抵都是忙活这些笔杆活计。
其余的,苏妗倒是没让他去碰。
苏谦在蛇酒前头站着,有人相问,他便红着一张脸小声的解释一二,这些木牌都是他反复抄写的,故而他大多都记住了。
那些人眼见苏谦这年级小小的,便刻意逗弄他,便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
可苏谦为了调养自己的身体,是刻意去同李大夫学过些医术,再加上在书院里头也会抽空温习医术,这些小问题倒是难不倒他。
这半年下来,谦儿的变化其实是最大的。
从刚开始的胆小怯懦,变成现下的凯凯而谈,还是十分出乎苏妗的意料之外的。
冯氏站在柜台外头,离后院门帘比较近,瞧见苏妗与少东家一同出了来,苏妗还梳了另外一个发髻,不由微微一愣,再一想到先前那位小姐红着眼从后院里头跑出来的模样,目光登时有些复杂起来。
等到苏妗站到了她身前,她仔细瞧了瞧,怎么觉得这个银步摇有些眼熟。
她见过的银饰不多,细致成这模样的,还是上次在暖场宴上,冯氏登时开口问道。“不是说这个丢了吗?”
苏妗自然是知晓冯氏说的是什么,不由抚了抚鬓角的步摇,瞧了李珩之一眼道。“这不是少东家有心,又给找回来了吗?”
听到苏妗这样说,冯氏的眼神越发复杂了,不由多瞧了苏妗几眼,但是到底忍住了,不曾开口。
苏妗心里头正盘算着别的事情,一时之间倒是并未注意到冯氏的复杂神色,只是眼见苏谦站在柜台前头,被对面那人说了两三句话,一张小脸便憋得通红的模样,不由走了过去。
李珩之虽说觉得冯氏瞧着自己的颜色古怪,可是到底同这妇人也不熟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掉头便准备出这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