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妗便同村长一起去乡亭报了案,虽说是丢了这等东西,可乡亭里头驻守的士兵日常都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第一次撞见这样的丢失了贵重物件的案子。
他们先来苏妗的家中勘测了一番,再询问了一下隔壁的程婶子几句,匆匆留了案底便只说若是那银饰有消息了便让人来通知苏妗。
可苏妗心里头门清,知晓这等的事情,光靠这些中看不用的士族是没有用的,故而苏妗便让人给李珩之送了一个消息。
毕竟那银饰是李珩之送的,李家在淮阳城也算是大户了,这件事情交给了李珩之处置后,苏妗便不再过问。
她收拾了一下房间,便去寻了村长,将距离酒坊不远的一块地也给买了下来,冯飞冯工头得到苏妗要建造房屋的消息后,面带喜色第二日就从同心村里头赶了来,跟苏妗仔细的商量了一下细节。
苏妗现下手里头也算是有些银钱,再加上家里头又发生了这等子事情,故而她跟冯工头敲定,让他用上好的料子,光是院墙就筑的有三米之高,让外人没法子翻墙进来。
苏妗上次大方,冯工头就喜欢同她这等人合作,跟她仔细敲定了一下细节之后,知晓苏妗没旁的要求,就带着人开始砸地基。
眼见着冯工头开始建房子,苏妗也着实闲不住,带着丁香丁柔去酒坊里头走了一圈,而后便将两姐妹丢给了冯氏,让冯氏安排她们从简单的做起。
苏妗则是带着背篓上了山,至于纪洛自然是乖乖巧巧的跟在她的背后一同上了山。
其实苏妗这几天瞧着纪洛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又着实说不上哪里不对,便也就放在了一边。
纪洛这几天难得的清醒,眼见苏妗闲不住的不知道在倒腾些
什么东西,等到那东西一做完,便带着自己一路上了山,走的却是上次苏妗被蛇咬中的那一条路,他心里头有些奇怪,但却什么都没说,恪守本分的做着自己的傻子相公。
苏妗带着纪洛上了山后,按照自己的记忆,寻到了自己先前不幸被蛇咬中的野菜地里头。
这里已经比较靠近深山,故而毒物、飞禽之类的出现开始比较频繁起来。
上次不幸被蛇咬中,着实是苏妗太过大意之下。
这次她有备而来,挖了一个小坑,将准备好的东西埋进去一半,再从袖中掏出一个个早早研磨好的药包倒了,将里头的东西放了进去。
苏妗拨了拨一边的野菜,遮住那个类似于背篓一样的东西,而后方才在菜地里头转了转,挖了些野菜,便带着纪洛往着竹楼方向去了。
纪洛走在苏妗的后头,眼见苏妗就这么走了,不由回头向着苏妗埋下背篓的地方瞧去一眼。
他怎么觉得,苏妗这是做了个陷阱之类的?
是想要抓什么东西?
“纪洛?”苏妗察觉到纪洛并未跟上来,不由回头瞧了纪洛一眼,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下一刻纪洛面上堆起假笑,笑呵呵的跟在了苏妗身后。
苏妗意味深长的瞧了纪洛一眼,倒是什么都不曾开口,领着纪洛往着竹楼方向而去了。
因着山下建起酒坊,故而那些红梗米陆陆续续的做好的曲种都被苏妗给搬了下去,苏妗倒是许久时间不曾来这竹楼里头了。
只是前两日家里头方才遭了贼,苏妗到底是不放心,生了几个心眼,自然是不会再在家里头生火烹煮曲种,都是在这山上煮熟煮透后再带下山。
竹楼里头原主堆放在床榻下得三罐佳酿,原本剩下了一坛半,可是苏妗抽空
瞧过去的时候,却是发觉这那半坛子酒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这个地方,她只带着纪洛来过,那半坛子到底是被谁偷偷喝掉了不言自明,她说怎么老是在纪洛的身上嗅到酒味。
原本她以为纪洛是又去捞红曲酒喝了,哪里知晓纪洛心智不全却是知晓要挑好的喝的。
苏妗打不得骂不得,也只有将剩下的一坛子给紧紧封了起来,到底是没舍得动。
苏妗推开用作封闭洞口的石块钻进去的时候,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十分奇怪,苏妗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她不由微微一怔,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她径直抬步向着竹楼里头走去。
纪洛比她要先进竹楼,此刻一屁股坐在竹楼单薄的木板床上,瞧着苏妗开口问道。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苏妗瞧了纪洛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纪洛平时黏着她,但是话却是不多的,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句,大多都是在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开饭。
“时间还早。”三两句话哄过纪洛后,苏妗便将早早泡制好的红梗米取了出来,沥干水后放进早早备好的蒸笼之中。
反复再三,苏妗花了一个时辰将曲种煮透后,方才用宽大的纱布包好塞进纪洛的背篓里头,带着纪洛下了山,只是她未曾发觉,她离开之后,从竹楼的床板下头爬出个身形瘦削的少年,他瞧了一眼,稳稳当当放置在竹床上的一锭银子后,眸光闪烁。
许久之后,方才将那银子死死抓在了手中。
苏妗回到家里头的时候,院子里头只有丁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