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估摸是山参?”
苏妗又坐在一旁仔细的听了听,听着苏谦十分认真的指着几张图画,一点点告诉纪洛这是个什么药材,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眼瞅着纪洛跟苏谦两人聊得
忘乎所以,苏妗觉着天色也算是不早,便拢了拢一下昨儿的脏衣服,转身出了门。
苏妗抱着木盆到了小溪边的时候,那里已经蹲了不少人,她靠近的时候,明显发觉那些嬉闹成一团的妇人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其中有几个放肆的妇人,目光还不住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苏妗眉梢微微一扬,也无意关怀这些人先前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自己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处蹲着,开始浆洗起衣物来。
也只是今儿个晚了些,以往苏妗是刻意的跟这些人岔开时间,早早就将衣物浆洗好了,然后背着药篓去山上挖些野菜之内的。
谁叫纪家没有田地,都没法子种新鲜蔬果。
故而,除去了李秀儿不依不饶的拉扯着自己的那一段外,这还是苏妗这大半个月第一次跟这些妇人有些直面接触,毕竟这衣裳未曾洗干净,苏妗根本没法离开。
初时,那些人兴许是被苏妗吓了一跳,故而还有所收敛,而后发觉苏妗远远躲开了,根本无意融入到她们其中,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声音非但没有刻意压低,还越发扬的高了些。
苏妗至多是左耳进右耳出,倒是并未在意那么许多,专心浆洗自己的衣服。
“三丫。”听到这惊喜的声音,苏妗微微蹙了蹙眉头,抬头眼见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妇人,此刻正端着盆子往她这边走过来,她盆子里头装的脏乱衣服不过洗了大半,而后在她身旁蹲下。
苏妗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这人一圈,发觉面前这个女子生的白净,但因着风吹日晒,细长的脖颈跟面庞难免有几分色差,五官勉强能算的上清秀,至少比起苏三丫这干瘪瘦削到不成人形,这女子气色好看的紧。
苏妗没有这具身子原本的记忆,故而只能猜测这人到
底是个什么身份,现下苏三丫的名声不好,未曾出嫁的姑娘家不敢与她多有牵扯,而稍微年轻些的妇人也生怕沾染上她的什么晦气似得,瞧见自己便远远躲开了。
这人瞧见自己后面上浮出显而易见得喜色,像是十分欢喜瞧见自己似得,但若是当真跟以往的苏三丫有什么牵扯,她都入了这具身子这么许久,这人也未曾来寻过自己一次,可见也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
那么?苏妗的目光在那年轻妇人盆子里头只浆洗了一半的衣裳过了一圈,眉梢微微一扬,心里登时有了个猜测。
“三丫,没想在这瞧见你,你嫁入纪家都大半个月了,也不回苏家来瞧瞧,奶奶可惦念着你呢,要我说,你在纪家想必也过的甚是滋润,瞧着气色都好了不少,虽说你娘走的早,没来的及教你这些人情世故,但到底这礼数要顾周全的,现在既然在这碰见你,都道是长嫂如母,我教导你这些也是应当……”一边絮絮叨叨的跟苏妗说着话,妇人一边笑眯眯的便将手中的木盆倾斜,竟是想要将盆子里头另外一半还没清洗的衣物倒进苏妗的盆子里头。
却不妨衣物还未落出来,便有一只手稳稳的托住了木盆盆底,那妇人面上浮出一抹诧异,不由低头瞧了苏三丫一眼。“怎么?”
“嫂子。”苏妗挤出个甚是无辜的笑来,关怀道。“嫂子还是拿稳些,省的浆洗好的衣裳都白洗了。”
按照年纪估算,苏妗大概猜测出了眼前这个便是她大伯家的大儿媳赵氏,眼瞅着这赵氏目光清明想来也是个狡诈的,话都没说上两句,便想将盆子里头的衣物塞进她的盆子,也是个不要脸的,她仔细琢磨,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就苏家人能够说不要脸的问她为何不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