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葫芦,只感觉甜腻的感觉中夹杂着一种难言的苦涩。
她伸手将糖葫芦递还给纪洛,柔
声道。“跟着我。”
纪洛接过糖葫芦,乖巧的点着头,背着那一筐药跟在苏妗的身后。
苏妗带着纪洛去了镇子上的粮铺,随意的转了一圈,粮铺算不得大,里头粮面却堆列的整整齐齐。
现下正是收粮旺季,米面价钱倒是算不得太贵,白米从镇子上拖回去未免太过费力,只需去村子里各家收上些便好。
虽说苏妗怀里揣着纪猎户给她的银两,但是苏妗仔细盘算过了,那一袋子的碎银大抵算下来不过二两银钱左右,当真算起来,就连那些伤药的钱都不够,更何况,纪猎户将钱袋子交给她的时候,还明里暗里的提点她,让她莫要再苛责张寡妇。
苏妗有时候着实分辨不清,纪猎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要说纪猎户眼瞎,但瞧着张寡妇也不是那般能够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之人,张寡妇那般嚣张,说到底,不还是纪猎户惯出来的?就算是纪洛对比同龄人心智残缺了些,但到底是他的血脉,他就这么随张寡妇折腾?
思及此,苏妗越发觉着心头憋闷的紧,眼见纪洛将自己买的一斗白面扛在肩上,她再买了一袋黄豆与一些旁的调料,旋即带着纪洛出了粮铺,路过布庄时,苏妗不由脚步顿下。
纪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前的那些衣裳都短小了些,尤其是袖子与脚裸处,现下天气还未冷下来,再加上纪洛体热倒是没什么。
只是待入了冬,按照张寡妇那个秉性,十有八九不会搭理纪洛穿什么衣裳,会不会着凉。
这般思量着,苏妗便不由跨了进去。
闺阁女子闲来无事,便唯有刺刺绣打发打发时间,她虽说无心此道,但到底多年下来成了习惯,做些衣裳倒也难不倒她。
布庄外头摆着的都是
最为便宜的麻布料子,再里头一些,便是稍微好些的棉麻,苏妗不由回头打量了纪洛一眼,纪洛现下身上穿着的青布长衫已经被浆洗的发白,裤腿地方被肆意的挽了起来,肩膀处也显得有些空落。
这是纪猎户的旧衣裳,纪猎户前些日子瞧见纪洛原本的几身衣服上多有补丁,便说让张寡妇给纪洛做几身衣裳,张寡妇为了省事,便先翻出纪猎户以前的那些衣裳给纪洛穿上,说寻常人家哪有那么挑剔?等逢年过节,她在给纪洛缝制些新衣裳便可。
再后来纪猎户受了伤,张寡妇更是有理由不给纪洛做衣裳。
苏妗的目光在布庄里头摆着的那些绸缎上,心中难免浮出些古怪来,当年就算是苏家落魄了,她身上穿着的也不会差,最次也是水绸云锦,现下却是连最为普通的锦稠也买不起。
“小娘子,可瞧好了?”
苏妗摸着那棉麻布料,竟是一时有些出神,听见面色和煦的店主凑近了低声询问,她笑了笑,估摸着按照纪洛的身形,怕是要裁个七八尺,先给他做一身,也并未跟店家讨价还价,只是指着纪洛开口道。“麻烦婶子帮我裁八尺。”
苏妗的目光在店铺里头游移了片刻后,她仔细想了想,指着另外的两种花色低声道。“再替我裁六尺那两个颜色。”
七日前她救起苏谦乃是水中,苏谦身上衣物单薄,这些日子给苏谦穿的都是那小胖子以往穿不上的衣物,现下既然来了镇子上,那不妨给他也做一身衣物,省届时张寡妇又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将那布匹拢在手中,苏妗只觉得身上衣裳被人拉了拉,她不由回头瞧了一眼,纪洛动了动鼻尖,小声问道。“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