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眼看她。

“我娘什么时候走。”连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若是知道龙舞的人，此刻应该晓得她已经动怒，偏偏丫鬟不知死活扬起下巴，“奴婢怎么知道？奴婢不过的粗使丫鬟，被调遣过来用两天而已，许是小姐听错了，现在却怪在奴婢身上。”

小丫鬟说话时，眼中全是讥讽。

“你……”龙舞皱眉，仔细端详对方片刻，“我以前责罚过你吗？”

“二小姐为人和善的紧，怎么会责罚奴婢呢？”

“那你为何……”

“不过……奴婢有一姐妹

，自小感情就好，后来她命太好了，被分配来顾二小姐，谁知道没几天，就传来了妹妹去世的消息，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是你们？”龙舞恍然大悟，“当初乱传话头，说我母亲打了龙吟的，是你们这些贱人？”

丫鬟眸子微转，知道这事不能承认，干脆弯起唇角，“所谓杀人不用刀，奴婢不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龙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你说的是哪个人的，钱财。”

她明明心里有数，但却一定要听个清楚明白。

小丫鬟到了关键时刻，却不肯再开口，只与龙舞绕弯子。

“事已至此，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况且，这府上谁最看不惯二小姐，二小姐找谁去，就知道拿我们这些下人出气，算什么本事！”讽刺。

“是龙吟，是龙吟对不对！”龙舞猛然拔高音量，“是那贱人指使你们来害我娘！她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你们居然还不放过她！”

“那二小姐可曾放过我们这些可怜人？二小姐手上人命可不少呢，如今对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混账！”龙舞气的拍案，“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小心我！……”

“你要怎样，再杀我灭口吗？”丫鬟上下打量她，“就你现在这状况，也配？”

“你，你不过是有龙吟撑腰罢了，你！……”

龙舞胸中翻涌千言万语，愤怒的、羞恼的，咆哮着，好似下一刻就要喷发而出。

但所有的情绪，在没有爆发之前，都被她狠狠的压制。

因为最近在府中地位每况日下，她已经没有权利训骂她们了。

父亲似乎也有意让自己吃点苦头，一直冷眼旁观，只想着龙吟在宫中如何，并不顾自己死活。

“好，你们做的太好了。”

龙舞气急反笑，倚在椅子中，整个人像是泄

了力，目光空洞而无神。

“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护得周全，现在连你们这些蹄子都欺辱到我头上，呵呵……没想到我龙舞也有今日。”

“三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

丫鬟一声冷讽。

她早已看不惯龙舞多时，见这个地方又没有什么人，干脆大着胆子，端起桌面刚用一般的茶壶，假意端走时手腕一歪，整个滚烫的壶身都落在龙舞的身上。

热水瞬间浸透衣衫，龙舞被烫的跳起，尖叫几声后，刚想开口破骂，便听到了丫鬟叫人的声音。

“哎哟，不好了，二小姐又发脾气了，快来人呐。”

一瞬间，便有三五个丫鬟小厮出现在门口。

尽是些眼熟的，曾被她用杯子掷过的、曾被她掌掴过的、曾因为她而被扣月钱，导致家中母亲病逝的……

一切的一切，昔日所作所为现在都浮现眼前，龙舞看着身边围着的人，终于害怕起来。

“你们，你们反了天了，我才是主子，我才是！”

刚刚为首挑事的丫鬟闻言冷哂一声，“别做梦了，你算什么？现在整个龙府，都是大小姐当家作主呢，大小姐可风光了，出入都和公主一道，之前还见了东阳国的使者，在皇帝面前献舞，同样都是龙家的女儿，你连大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胡说！”龙舞气的咆哮起来，“明明我最漂亮，明明我才是爹爹的掌上明珠！”

“真好笑，掌上明珠会被扔到这置之不理的？”

“就是，哎呀彩霞姐，我们不要与她废话，就是她害死小云的，当时小云才十二岁……不为小云报仇我心里都安不下心！”

丫鬟提到小云的时候，眼眶有点红。

为首被称为彩霞的丫鬟一道眼神使过去，旁边立即有人将桌面茶水糕点扫到地上，并才上面踩两脚，踢到龙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