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舞再屋子里发疯，她则淡定起身坐到了桌子旁，让绿水给她沏了一杯茶水。

“不用硬拼，叫人把东西记下来，一分都不能少。”

绿水先是一愣，跟着抿唇应了声是。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龙舞发疯的声音。

好半晌，最后连龙吟卧榻都被翻了，再没有发泄的东西，龙舞这才住手，得意一笑。

“什么嫡，什么庶，爹爹疼我，我就能直接进你的房间，如何！”

“嗯。”

“今日我就在这毁你屋子，我看你能如何！”

“嗯。”

淡定的令

人发狂。

龙舞眼神打量四周，最终发现书架最高层有只碧青色的玉净瓶，那大概是现在屋里唯一能听响的东西，便蹬了椅子上去。

之前绿水一直听龙吟的话，未曾制止，直到这瓶子，她惶恐扫了一眼龙吟，见龙吟没有反应，自作主张冲到桌边。

“大小姐，使不得啊！那可是……”

“我管你！”

“呯……”

玉瓶粉碎，其中一块飞溅到龙吟脚边。

龙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绿水则像是泄了气，瘫坐到地上。

终究是绿水反应太大，龙吟意识到不对，心头一凛站起身来。

“绿水？”

小姑娘跌坐在地上，愣了半晌，开始徒手捡碎瓷片，龙吟担心她割伤自己，连忙上前将其拽起。

她不知道这瓶子的来历，只好含糊安慰，“都碎了，别再伤了自己。”

“这可是夫人的，这可是贵妃御赐给夫人的啊……”

绿水颤抖着手指，哭腔看向龙吟，“这是夫人的，是夫人的。”

龙吟见绿水神情，已然猜到她口中的“夫人”应当是她从未见过面的苑氏，之前她也听说过这传奇人物，奈何听闻疯后边被锁在后园，任何人都不得见，龙吟本就是和缺少好奇心的，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没有再深问。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她终究意识到自己在其位谋其政的重要性。

既然顶替了原本千金的位子，怎么说也该护着对方母亲。

之前自己太不懂事了。

龙吟将绿水从地上拽起来，“让下人来收拾吧，你被吓坏了。”又扭头看向龙舞，眼底已显薄霜，“砸够了吗？”

“呵呵，怎么可能够！”

“既然这样，你尽管砸，现在爹爹好像更偏爱我一些，我应当拿出长姐风范让着你，在书房里，他说我换一个大一点的阁子，说这些年委屈我了，当时我觉得没

个由头，受之有愧，但经过今天这事，还真谢谢你成全了。”

“你！”

“看来世上对我最好的，还是妹妹你，真知我心。”

“你胡说，爹一向是最疼我的，你怎么能把爹爹从我身边抢走！”

若说龙舞刚才还有一点理智，那么现在的她便是个疯子，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将龙吟置于死地，说话也便就不那么注意。

“还给我，都还给我！”龙舞扑上去就要撕扯龙吟的头发。

龙吟就算再不愿意动手，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相对于龙舞，她毕竟是练过基本功的，龙舞每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她都能一眼看透彻。

对方扑来时，她猛地站起身子，双脚未动，却向右侧偏了一道巧妙的弧度。

龙舞失去着力点瞬间扑空，自己跌坐在地上。

刚刚她亲手摔碎的青花瓷，瞬间划破她细嫩的掌心，鲜血瞬间溢出，她却浑然不觉，当真已经癫狂。

龙吟皱眉，给下人递个眼色让其去请老爷。

所有耐心丧尽，龙吟声音已冷，“别闹了！”

她声音不高，但气势夺人，掷地有声，眉头微皱的时候，漆黑的眸子竟有两分慑人，龙舞有一瞬间的恍惚，当真被吓着。

不知是不是龙吟的话起了作用，龙舞站起身来，居然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你回吧，今天的事我不想闹大，日后，我也不想看见你！”

“呵呵，你以为我会领你情？”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呵呵，龙吟，你别得意，今天我伤不到你，但总有办法在别处讨要回来！”

龙舞终于发现自己掌心渗血，眼见自己就要处于下风，喘着粗气转身就走。

只是，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相反的，她去了苑氏所在的小院子。

我打不过你龙吟，还打不过一个疯女人么？！

龙吟，我要跟你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