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个周一,正读大四的我,像往常一样,临近中午才赶到教学楼。可这天的气氛不太一样,走廊比平时显得嘈杂,专业教室门口围着几个其他班学生。一个同学回头看见我,忙向里边喊道,“孙一凡来了!就是那个下课和吴落一起走的同学。”
“怎么回事?”我看到舍友陈叶正从教室迎面走出来,忙拉着她问道。
“吴落失踪了,她家报警了。警察来调查情况呢。”
“不是吧?”
“听说上周五就失踪了。那天正好她爸生日,她家等着她回去聚餐,可她一直没出现。”
“上周五?我还跟她一起…”
“你叫孙一凡?”两个穿警服的男人从教室里出来,打断了我的话。确认了姓名后,他们将一脸错愕的我带到了旁边的办公室。
平时坐有六个老师的办公室,如今只有我们三人。稍年长的警察安抚我道:“没事啊,别紧张,就是找你了解下情况。”我咽了下口水。
“你认识吴落吗?”
“认识啊,她是我同学。”
“还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上周五吧,我俩下课后一起回的宿舍。”
“你们住一个宿舍?”
“不是,她宿舍在十层,比我高一层。”我努力回忆着,“她找我借英语六级的复习资料,我拿给她后,她在我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可能回宿舍了吧。那些资料挺沉的,我估计她得先放回去。”
“她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最后一节课是5点半下课,走到宿舍又聊了一会,大概6点左右吧。”
吴落是我的同班同学,长得黝黑而瘦小,总戴一副红框的眼镜,看上去像个受惊的小松鼠。她大二才从其他专业转来我们班,因此我们的宿舍不在同一层,关系也不甚亲密。周五上课时她听说我刚考过英语六级,便来找我借复习资料。那是她第一次来我宿舍里聊天。
“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您是怀疑我吗?”
“怀疑你什么?”年长的警察停下正在记录的手,抬眼看向我。
“我听说她失踪了,你们又单独找我,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吗?”
警察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我们只是了解情况,别太紧张。”
“她怎么了?现在还没找到吗?”
“我们还在调查,”年轻些的警察说道,“你知道还有谁见过她回宿舍吗?”
我摇了摇头。临近毕业,大多数学生已不经常来校,宿舍走廊冷清了许多。和吴落回宿舍的路上,一个认识的同学都没碰到。
“你和她聊天的时候,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回想起那天,她接过我的复习资料时的样子:“这么沉呀!看来这次考不过都对不起你。”她惊诧地笑着。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凉意,她却早已换上一条深蓝色连衣裙,有种单薄的美。我对她的连衣裙有些心动,便问起她的穿着感受。
“一般般,不建议你买。”她略带嫌弃地掀起一侧裙角给我看,上边有一道白色印迹,“你看,刚才上课的时候被粉笔划了一道,怎么拍都拍不掉,可不禁脏了。”
“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粉笔这种东西,再穿一会儿就没了。对了,”我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这个去污笔很好用,你试一下。”
她连连摆手:“不了,我上次买了一支,好用是好用,就是气味太大了,呛得我头疼。”
“没什么不对劲呀,就是一些日常对话。”我从回忆里跳脱出来,回答道。
两个警察根据我的描述,查了宿舍的监控,果然看到我和吴落走进宿舍门厅的画面。可随后整件事变得离奇起来,不管是门厅主入口的监控,还是长年上锁的两个次入口的监控,都没录下吴落走出宿舍的影像。电梯里的监控也只录到了我和她上电梯的画面,再也没有她下电梯的画面。她仿佛凭空消失在了宿舍楼里!
出于隐私考虑,宿舍走廊和楼梯间都没装监控。吴落的舍友当天都没来校,直到周一上午才纷纷回来。她们表示吴落的位置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有我的复习资料静悄悄地躺在桌上。
一并消失的还有吴落的挎包,里边装有她的手机。上周五开始她的手机便是关机状态,最后的信号出现在上周五晚的宿舍楼里,具体哪一层无法精确定位,之后便再也搜寻不到。
警方推测吴落和我分开后,便通过楼梯走到了自己的宿舍。可她在宿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一个无法窥探的谜。
调查陷入了僵局,可警方却显得分外上心。他们不仅找我录了好几次口供,而且对整个女生宿舍楼展开了地毯式搜查。学生们不免抱怨,对同窗的同情渐渐被自己隐私被揭露的愤懑所取代。虽然监控拍到我六点便独自离开了学校,可我的宿舍还是被检查得尤其仔细。衣物的衣兜被悉数检查,日记本也被翻阅。然而即便如此,搜查的结果还是不尽人意。除了几个违纪的热水壶,其余一无所获。
同时警方在我的复习资料、吴落的宿舍家具以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