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说,我的女儿不如她的命来得珍贵,就算她可以用最好的药控制病情,可以再等到换骨髓,她也不愿意,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得病,只是为了骗你的,最后在我面前离开的时候,竟然还说,我的女儿就该死,谁让她没有一个有钱的爸,投错了胎!”
有嘲讽的笑声自这个中年男人受尽病痛折磨的胸口处传来,他的笑声带着饱经沧桑的痛苦,令闻者心酸听者动容。
季馨儿?!
多么久远的名字啊,久远到陆景承都快忘了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久远
到他以为从一开始他遇见的就是晚晚。
现在听到这个男人这样说,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的自己到底有多么不堪,有多么混账,对晚晚又有多么的不好。
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说到底季馨儿也是仗着他才敢这么胡作非为,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也是他护着,所以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说季馨儿一句话。
始作俑者,其实都是他。
陆景承的唇张合了几次,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想这件事他真的从头到尾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可就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更像是借
口!
别人的女儿是因为他没的!别说是泼硫酸,就算是这个男人捅自己几刀都不为过!母亲从小就告诉过他,金钱权利与地位并不是拿来压迫别人的优势,他竟然忘得彻彻底底!
宁晚如何看不懂陆景承脸上的表情,悲哀的轻笑出声,清冷的开了口。
“陆景承,虽然他的孩子不是因为你死的,但是如果是不你,也许那个小女孩就不会死,也许这个家就不会散,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责任吗?”
她慢慢的坐在木椅上,心里清楚他们说的话特殊玻璃的外
面一定听的清清楚楚的,她不知道那些警察会如何看待这段孽债,只是她心里觉得很悲哀,为什么孩子永远都是大人无声战争里的牺牲品?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两年多以前,你妻子女儿死的时候,你不报复,为什么偏偏选择了现在?!”深吸了一口气,宁晚将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提出。
中年男人闻言耸拉了下肩膀,带着手铐的手捂住了脸上下用力的擦拭着,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也不知道是觉得该怎么说,还是要告诉宁晚一切,反正他就是埋着头
,很久都没说话,直到几分钟以后,他才抬头看见宁晚,轻声道。
“宁总,你那么聪慧,怎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吗?”
宁晚闻言轻声的叹了口气,她的脸色还未曾从刚才震惊后的苍白恢复过来,显得有些疲累。
“其实你从两年以前就想着要报复,但是那时候你害怕,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反正没有了老婆孩子,你还可以再找一个,再生个孩子,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事也断送了自己的一生,是最近你发现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才心灰意冷,才想着要报复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