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景承走了进来,看着跪在那里的陆景轩,其实不用说,他自个儿也清楚白清然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陆景轩找人暗杀他一次又一次,老爷子又怎么会动怒,而老爷子应该也容忍白清然到极致了。
他看着他,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墨色的眼珠平静无波,轻声道,“你节哀!”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陆景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的死和你有关!”此刻的陆景轩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伤戚。
宁晚看着他强忍着心中悲痛的模样,就再也
忍不住了,清冽却好听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爷爷,不管以前怎么样,那些恩恩怨怨,错错对对都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也该烟消云散了,不是吗?白姨不管怎么样,也都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爷爷该去看看她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微微变了色,唯有陆景承站在一旁,半明半昧的眸子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陆震霆却是含笑,看着宁晚,“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爷爷,我做什么事,从来都不是糊里糊涂的,我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
的是什么,”宁晚清澈的眼眸直直望着陆震霆,想了想,又道,“爷爷,只是去看看她,又没有什么,如果爷爷觉得无聊了,那晚晚陪你去一趟,这样爷爷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是不是?”
陆景承站在一旁,看着宁晚,眸中似有怒气在一点点的凝聚。
“宁晚,这是我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陆景承轻声说道,未有任何情绪,可一双墨黑的眼珠却已是隐隐露出了怒意。
陆震霆却是微微蹙眉,“景承,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陆震霆承认的陆家媳妇儿
,是你孩子的母亲,你觉得她有没有资格说?”
而宁晚倒也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侧头看着呆呆跪在原地的陆景轩,只见他低着头,淡淡的光亮下,只有浓墨泼洒般的狭长睫毛在轻风中以一种脆弱的姿态微微颤动,像是欲飞却已经折断了翅膀的凤蝶。
她的心里微微一动,其实,陆景轩,你是很伤心的,对吗?自己的妈妈没了,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平淡呢?你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害怕就连死了,陆景承还是不肯放过你的妈妈,是吗?
于是,宁晚缓缓垂下羽睫,她轻声看
着陆震霆,声音中似乎带着乞求的味道,“爷爷,我们去看看白姨吧,我陪着你,这样好不好?就当是送她最后一程吧!”
“送她?这是她的报应,再说了人都死了,送什么送?”陆景承淡漠出声,眸中尽是淡漠,“爷爷,你答应过我的,白清然不准葬入陆家,她和咱们陆家从此就两清了!”
“陆景承,将心比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宁晚转头看着陆景承,眸色晦暗。
陆景承却是淡漠一笑,“我就是这样想的,难不成还要她死后还要去打扰我妈安宁?让我妈魂魄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