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庵院。
李清要了一间偏僻的禅房开始修身养性。每天无外乎就是看书,听庵里的老尼姑们念经,做功课,种菜。
“小姐,你猜住在咱们隔壁叫净尘的女僧人是何人?”云儿神神秘秘地。
“何人?”李清翻着经书问道。
“宸妃,睿王的母妃。”李清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道:“原来如此。一开始便只觉得净尘师太气质非凡,定不是个凡人。”
“我刚听到也吓了一跳呢。”
想不到缘分竟是如此奇妙。
第二天,李清带着新摘的菜,携了云儿前去拜访这位宸妃。
“净尘师太正在礼佛,不愿被打扰,小姐还请回。”门口的老嬷嬷说道。
“我家小姐是……”云儿刚想回话,便被老嬷嬷打断了。
“师太已知道小姐的身份,只吩咐有缘自会相见。小姐还请回吧。”
“打扰了。”李清留下菜篮,拉着云儿离开了。
“小姐,这个宸妃为什么不见我们啊?”云儿有些气恼。
“她早已遁入空门,不是你我这样的世俗之人,不可揣测。”或许,也是怕见了我们想起他的儿子?
尼姑庵的日子过的十分缓慢,可能是每天都只做几样重复的事情吧。
过了一段日子,宸妃竟主动邀李清去她那里。
一进门,李清只见上方端坐着一位尼姑,闭着眼睛轻诵佛经。
“拜见娘娘。”李清行了礼。
她这时方将眼睛睁开,是很坚毅的眼神,跟那个人的眼神一样。
“小姐请起,不用拜我,也不必再称我世俗称呼。小姐可以叫我净尘。”
“是。”李清恭敬道。
“小姐第一天来,我便已知晓小姐的身份。”
“那为何……?”
“我不见小姐,是因我早已追随我佛,不愿再理尘世之事。”净尘闭眼道。
“那大师如今肯见我,又是?”李清不解道。
净尘缓缓道:“只因我受到师傅教化,说我并未全然放下,需要解开此心结,方能离我佛更近一步。”
未等李清接话,她又自言自语道:“皈依佛门后,我最放不下的便是睿儿。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护,也不知吃了怎么样的苦。”
“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因我的原因不被重视,常年在外戍边。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如今却又……。”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似的痛哭起来。
李清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每次他来,就默默地站在窗外,从不通传,也不进来。我都是知道的。说不定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说。”
“可我是如此的狠心,竟从来没有叫他进来歇歇脚喝杯茶。”
“最后一次来,嬷嬷看出他很高兴,大概那时候就是遇见了你。”
“前不久,我收到了他唯一的来信,信中告诉我,他在外征战,虽辛苦,但想着春天就会与你成亲,心中便不觉得苦。还说他终于理解了我。希望回来可以带着你来拜见我。”
这时,房间中早已没有了净尘,有的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的母亲,有的只是两个女人放声大哭……
李清不知道他何时喜欢自己的,也不知他竟是如此期待与自己成婚。以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现在却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人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就这样,日子慢慢的如流水般溜走。
李清看净尘一心礼佛,便不再上门打扰她,或许她看不见自己便就真的六根清净了吧。
不知不觉冬已去,春已至。
沈玉和琳琅已经成亲,婚礼十分浩大,足以看出陛下对琳琅的重视程度。
李清无法亲自为他们送上祝福,只得每日诵经遥遥相祝。
婚后两个人倒经常来庵里看望李清。
李清念着父亲年纪已大,登上这尼姑庵很是不容易,便不准他再上山来。又为了宽他的心,每次沈玉他们来,她必会奉上一封家书,请他们代为转送。
直到这日,李清父亲却突然上山来了。
“清儿,可苦了你了。”父亲老泪纵横。
“父亲,一切可安好?”李清摇了摇头,“清儿并不觉得苦,倒是越发的修身养性了,很多事情都顿悟了。”
父亲点了点头,“你快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吧。”又突然紧张的收声说,“宫中那位大概是老了,越发昏庸了,竟要下旨让你与睿王冥婚,日子就定在十日后。”
冥婚?意思是要自己跟一个死人结婚?
十日后,不正是原本与睿王成亲的日子?
“云儿,快去收拾东西。”李清父亲急道。
“噢。”云儿慌里慌张的去收拾行李。
李清不懂也不甘,古代就是这样的?古代女子就这么任人宰割?
自己为他做的已经足够了。
“清儿,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待天一黑,我们便动身。”
“父亲,那你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的产业……”李清可惜道。
父亲摆了摆手,“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是如此重要。”说完又顿了顿,“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