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人闻声咋舌,“啧啧,树大招风啊!”
而在望春楼的二楼的倚栏旁,正有几颗黑溜溜的脑袋探出来,正观望着楼下那桌子人。
“胡说八道!”唐征没好气的低喝一声。
路小朵也没想到,自己刚从崇宁游了一圈回来,竟就碰上了这样的事。
这些人嚼她的舌根,给她泼脏水,倒是很欢快的样子。
青玉在旁愤愤不平道:“我看他们是眼红,他们就是见不得有人过得比他们好,只能背后泼脏水。”
青穗心里发痛,遂双手搭在路小朵的肩膀,想给她力量。
“姑娘莫要在乎。”
路小朵扭头看向她,忽而一笑,“这算个什么,我平日自省的话,都要比这难听几分。”
她并不在乎,只觉得他们有些吵闹。
青穗愣了下,也跟着笑起来。
“我去,缝了他们的嘴。”唐征说着,他的半个身子就跃出倚栏。
“你给我回来!”路小朵脆生生的喊道。
遂她一扑,抱住了唐征的右腿,唐征没料到她的动作,手下“呲溜”一滑,他重重的骑在了倚栏上。
呼!
路小朵三人顿时瞪大眼睛,青玉更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裤裆,他表情扭曲。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横冲直撞的闯入唐征的大脑。
他脸色发青,双手扶着栏杆,身体却不断的颤抖。
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让他连喊痛的想法都没有。
可…太痛了。
“阿征。”路小朵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样?”
唐征根本说不出话来,只骑在栏杆上,像是木头人一样
。
青玉喉结上下浮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是不是,碎了?”
“闭嘴!”
“闭嘴!”
齐齐的两道吼声,一声来自楼上的唐征,一声却来自楼下。
但楼下那声更加哄亮,也更引人瞩目。
众人的目光望向楼下,只见方才肆意谈论路小朵的那一桌人,已被团团围住。
路小朵注意到楼下的动静,不禁目光定格。
只听楼下,传来浑厚的声音,“不说别的,就说吉果,你们哪个有?你们如此糟践路小东家,是要和老天爷做对不成?”
“而且,路家如今是皇上亲封的皇商,天子之令,你敢不从?”
“连这种事情你们也要诋毁,你们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
楼下的争执声愈来愈大,路小朵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不知不觉间,百姓们对她也信任。
即使没有她亲自下场,引导风向,百姓也能辨别舆论的真假了。
她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那些坏的,伤不到她,但这些温暖,她能感受到。
彼时,唐征已从倚栏上下来,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身体上,脸色尚未恢复。
“咱们走吧。”路小朵轻声道。
唐征立即点头。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三人遂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望春楼,但他们走后,望春楼的争执更激烈起来。
最后,拥护她的百姓竟与那一桌子人,打成一团。
双拳难敌四手,那一桌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而他们在仓皇失措间,却意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乃是孟
府的府兵。
望春楼的事情,很快在城内传开。
这下子,孟府遭殃,连日来,孟府的大门上都不断被人砸黄泥和臭鸡蛋。
孟阁老肝火大动,训斥孟子逸。
“这就是你的手段?不仅没讨到好处,又失去了民心。”孟阁老面如胆色,“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笨的孙女!”
孟子逸紧咬着下唇,眼中蒙上了一层雾霭,她凄凄然道:“是孙女错了。”
她已让祖父失望过一次,此又一次,她再不会找借口。
“但是,孙女不会就此作罢,我当竭尽全力,定会超越路小朵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另一边,路小朵来到唐征的房内。
“阿征,这是有利于恢复的药膏,你一日抹一次。”她把小药罐塞给唐征。
要不是因为她,他那里也不会受伤,她愈发觉得过意不去。
闻声,唐征好奇道:“你哪里来的药?”
“向黄大夫讨的。”路小朵不假思索道。
“啊?”唐征惊呼一声,表情紧绷,“你是如何同他说我伤到哪里的?”
“当然是直说。”
病不讳医,她自然要实话实说,而且她说得非常详细。
唐征骤然脸色一红,半晌也未说出话来。
他既觉得丢人,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但看着小药罐,心里又有一丝甜蜜。
她一个姑娘家,必定是很难以启齿这事,却还厚着脸皮帮他讨药。
他想来想去,心里只剩感动。
“娘子,你真好。”他的眼中闪烁晶莹。
路小朵一脸茫然。
怎么事?
他怎突然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路小朵干笑两声,“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