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路小朵和唐征对视,二人立刻走出去。
原是村民们听说,路小朵治好了秀儿,纷纷来打听。
“我听说是用酒治好的,路姑娘,啥酒那么好使,也卖我们点吧!”
“是啊,我也买。”
“…”
他们只觉,那酒是救命的药,也不管有病无病,对不对症。
路小朵哭笑不得,终是摇头,“制作酒精,需要更多的原料,产量很低,如今粮食本就稀少,所以,我没有多余的卖给大家。”
浓度稍低的高粱酒,山野间是在出售,但消毒效果并不好。
此话一出,大家立刻露出失望之色。
但粮食少是事实,便是普通的酒,也是很贵的。
“真的没有办法吗?”有人不甘心的追问。
路小朵轻轻点头,“很可惜,如果各位真的出现秀儿这样的情况,可
以来找我,但酒精无法卖给大家。”
“不过,用硫磺皂来洗手,也可以防疫,起到同样的作用。”
闻声,村民眼中一亮,“硫磺皂?”
这时,大毛跳了出来,“没错,我家也用了硫磺皂,可好使了,洗什么都很干净。”
一听这话,大家便都嚷嚷着要买硫磺皂。
这时,人群中又冒出冷冷的一声,“原来你沽名钓誉,就是为了借机卖货赚钱!”
路小朵看着孟子逸那张明艳中带着攻击感的脸,心中轻叹。
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少不了她。
路小朵轻描淡写的微笑,“大家若不信我,只当我没有说过那话,信与不信,任由你们。”
与她并肩的唐征,悄悄拉住她的手,“娘子,他们不识货。”
她听出他在宽慰她,于是对着他灿灿一笑。
“阿征总是最懂我。”她道。
孟子逸看着二人眉目传情,甜蜜无间的模样,一张脸顿时变得和苦胆一个颜色。
彼时,大毛一指孟子逸道:“大家别听她胡说,之前她还说路姑娘是骗子,当我赶走路姑娘,差一点,就害死我的秀儿。”
众人听见这话,目光立即聚集在孟子逸的身上。
一个两个,犀利的犹如刀子一般。
“姑娘,你长得不错,咋心那么黑!”
“你是存心祸害我们吗?”
“你还在咱村开铺子,呸,我下辈子都不会去。”
孟子逸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那些唾沫星子砸在她的身上,就如刀子一般,削骨剔肉。
与此同时,唐征默默道:“是可恶,之前还装男人接近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更加愤愤。
路小朵哭笑不得。
她真没想到,唐征会突然提起这档子事。
小哥哥,你
略残忍了。
孟子逸很快趟不住这样的羞愧和指责,她眼眶一红,呜咽着落荒而逃。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见状,大毛哼了声,“活该,让她害人!”
路小朵看向他,缓缓道:“她与我有怨,但应该没想过害你,毕竟,黄大夫是她请来的。”
如果没有黄大夫,秀儿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她对孟子逸全无好感。
但秀儿一家,其实,该谢谢孟子逸。
大毛不解的嘟囔,“你咋还帮她说话。”
一旁的唐征抢先回答道:“因为我娘子心地善良,有容乃大。”
乃大。
路小朵挽在胸前的胳膊,下意识的一紧。
唉,还小得很。
此事告一段落,路小朵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番。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刚消停一晚上,次日,便有麻烦找上门。
安老一早便那她叫到房里
,“边境来讯,因为战事,边关堆积了大量没来得及处理的尸骸,如今春暖,恐会发生瘟疫。”
路小朵端着茶杯的手指一缩,她直直的盯着茶底那几个茶梗。
边关的事情,师父怎么会知道?
他的眼线,难道遍布大梁吗?
她且听安老继续道:“你和江将军有旧,要不要去那里帮忙?”
路小朵若无其事的喝口茶,遂道:“师父,除了我和阿征,你还有几个徒弟?”
二人说的话,是驴唇不对马嘴。
安老笑了,“你问这作甚?”
“好奇。”
“哦,让为师来想一想。”安老的指尖敲着案上,一下一下。
哒哒哒。
那像是鼓点一样的声音,竟和路小朵心跳的节奏,渐渐重合。
他始终盯着路小朵脸,半晌,才道:“为师桃李满天下,只要长得好,师父都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