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这次请她来,是因她是创画之人,而唐征的身份,路小朵也道明。
众人再吃惊,一因路小朵最近小有名气,二因她是创画人。
“后生可畏啊。”薛常贵笑叹。
其余人跟着点点头,目光便渐渐从二人身上移开。
蔡鸿轻轻挥手,画舫上便响起管乐和琵琶声,又有几个女子上来奉茶。
这群人,吃茶也有讲究,泡茶的水必须是滚热的,所以连烧水也有专门的丫鬟。
谢子晋身边的美人冷淡道:“我家公子不饮旁人的茶。”
谢子晋却摆手,“这是君山银针,可尝尝。”
君山银针的采摘十分挑剔,熟称“九不采”,所以每年的产量极少,格外珍贵。
唐征盯着茶杯,眼中亮晶晶,他端起茶杯细细的嗅,神色沉迷。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动作,先闻茶。
片刻后,待茶叶竖立于坯底,随水波晃动时,才开始品茶。
路小朵对茶没什么研究,茶水入口,罕见的没有苦涩到让她喜欢。
向来自备茗茶的谢子晋,也:“茶性必发于水,荷花露是比江水,井水要轻的多。”
薛常贵一笑,“谢兄竟一口就品出水来,就是我,也要多尝几口才知啊。”
听闻是荷花露冲泡,众人的赞叹更加不绝于耳。
但唐征只饮了一口,就皱紧眉头顿失兴趣,
黯然的放下茶杯再不去碰。
路小朵察觉,轻声问他:“不喜欢?”方才还瞧他一脸沉醉呢。
唐征点头,不加掩饰道:“水不行,糟蹋了茶叶。”
水不行?
他的话落尽众人的耳中,有人摇头轻笑,也有人露出鄙夷之色。
薛常贵和谢子晋都称赞的荷花露,不说是世间最顶级的水,也是数一数二,绝不会到糟蹋茶叶那么差。
薛常贵脸色微沉,没好气道:“我做了二十年的茶商,研究了一辈子茶,对这茶也挑不出毛病。”
他盯着唐征,“你若是不懂,可以请教,但不能胡说。”
这话里带刺,让路小朵非常不舒服。
若是谢子晋说这茶有问题,他是否也会这样讽刺?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火热热的在胸中烧出一条路,她呼着热气开口,“麻烦帮我续茶。”
一旁的侍女立刻来续。
“在诸位那,这是难得的尚品,但我喝来,它倒不如山间清泉甘甜,反而觉得茶叶苦涩了水。”
路小朵开口,似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其他人听。
她无理由无条件的站在自家便宜相公身边。
什么君山银针,喜欢是宝,不喜欢是草。
当然,估计她的话也没啥分量。
谢子晋轻挑着凤眼,饶有兴趣的看向路小朵,指尖把玩茶杯,“千人喝茶千种味。”
他也说每个人的喜好不同。
此话一出,薛常贵有些尴尬。
但谢家是皇商,谢子晋更是谢家的嫡长孙,未来大几率会接管谢家,他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