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袁县令的心思,路小朵放松不少。
差人买酒买肉的同时,她提前带着唐征回家,免得遇上袁县令。
“做甚又让我画这个?!”唐征皱眉,身体后仰着躲开路小朵手里的红色颜料。
路小朵强势扭住他的脸,郑重道:“不画的话,今晚不许出屋。”
唐征“……”
就像袁图南说的,醉翁之意真的在酒,袁县令见到酒就像鱼儿见到水。
真欢实啊!
“青玉小子,再来一杯。”
风光霁月的袁县令,此刻双颊桃红,持着酒杯往外推去,只晃的太厉害,半杯酒湿了他的衣裳。
彼时,青玉已经躺在桌子底下。
“不……喝不动了……困。”他口中碎碎念着,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
二人都喝了不少,青玉大醉,但袁县令却意犹未尽。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才哪到哪?”袁县令踢了死猪青玉一脚,“没用的家伙,朵丫头,你那上门女婿怎不见?让他出来喝个痛快。”
路小朵头痛,“他不会喝酒。”
这话是敷衍,至于唐征会不会,她真不知道。
“我会。”唐征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路小朵一惊,“你怎么来了?!”
路小朵打眼仔细一瞧,见唐征的脸上带着口罩,兀自松了口气。
他遂执拗不愿意再画红斑,但到底没以真容出现。
唐征露出的一双眸子里充斥着委屈。
他在屋里听见这边的动静,终是忍不住要来。
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总行了。
“你喝了?”唐征低头在她头顶嗅了嗅。
路小朵摇头。
“嘿,你俩先别聊了,来的正好,陪我喝酒!”袁县令大醉,端着酒杯摇摇晃晃朝二人走来。
看清楚唐征,他咋舌,“啧,怎还遮着脸,快摘了!”又不是小媳妇。
说罢,他伸手去揭。
路小朵好不容易松下的那口气瞬间又提起。
唐征顺势接过酒,但脚下灵活的向后一挪,遂扭身仰头,将那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路小朵瞪圆眼睛,低声问道:“你真会喝酒?”
唐征整理好口罩,不悦的说:“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但听说酒解千愁。
他多愁啊,愁娘子有事没事就嫌弃他。
烈酒似刀子,一寸寸割开他的喉咙,唐征吐出一口热气,忽然觉得天地掉了个,世界变漩涡。
扑通一声,唐征一头扎在地上,正好倒在青玉身上。
青玉吃痛,哎呦呦的大叫起来。
袁县令醉醺醺,发觉身边忽然空空荡荡,不由得一头雾水道:“诶?贤侄到哪去了?”
路小朵捂脸,小小的肩膀不停抽动。
“一杯,就一杯。”她和青穗把唐征拖回房间时,还忍不住吐槽。
他会喝个毛子的酒!
“姑娘快回去歇着吧,有我守着姑爷,不会有事。”气喘吁吁的青穗道。
路小朵生物钟很准,到时辰就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