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告知通通送派人派车,那些山货全部拉走,剩下的便只带些体己衣裳,一日不到,人走屋空。
村里人甚至没反应过来,而路千里听闻,只觉得痛快。
整日如斗胜得公鸡一般,身子骨都笔直不少。
只是他还没得意两日,就被一众村民围堵家门,吵着闹着要说法。
“路千里你逼走财主,断了我们的财路,给我滚出来!”
路千里十余年来,在村里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哪里受过这样对待,自绷不住火,出来理论。
“闭嘴,你们在我门前胡闹什么!”
村民们一个两个挤着要涌上前来,“说我们胡闹?根本是你瞎闹,是你逼走了路小朵,现在她不收我们的货,连通通送也不做我们的生意了!”
“从前我们每天都有进项,就是因为你,我们的货都卖不出去,你赔我们银子!”
说着,也有那脾气火爆的,竟捡着石头砸进来。
有人出手,立刻有人跟风而动,遂石块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路千里哪还有心思端着族长架子,忙抱头鼠窜,但石子还是亦步亦趋的砸在他身上。
“哎呦!杀人啦!”
“你断我们财路,就是断我们活路,打死你都不冤!”村民们叫骂。
幸是路家族人闻讯赶到,但也挨了一顿白眼,众人磨破嘴皮子,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走了。
旋即,路家长老聚了一屋子,各个面如土色。
“我听隔壁村说,路小朵连他们的生意也都听了,最近已经有外村
人来打听原因,要是他们知道,恐怕要把我们路家都夷平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路千里,捂着自己青紫的脸,又叹气又摇头。
但一种长老对他只有责备,有人冷声道:“路家百年来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这事要不解决,咱们外嫁的女儿都要跟着受牵连,在婆家抬不起头。”
“本来路小朵也是路家人,咱们理应拉拢留住才对,可现在却闹成这个样子,让外人看笑话!”
“族长,你倒是说话啊,这事得你做主!”一长老剜了路千里一眼,阴阳怪气道。
失策啊!
可笑在路小朵搬家时,他还沾沾自喜,如今才知道,人家是以退为进。
路千里长叹一声,“各位不用说了,此事是我的过失,我会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现在人家都走了,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顿时又引起众人愤慨,言语间犀利无比,把路千里鞭笞的一无是处。
自然也是有人想夺了他族长的位置。
路千里脸色铁青,但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只能隐忍。
最终,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就是给她磕头,求也会把她给求回来,谁要是还觉得不够,不如把我这条老命也拿了去,看看如何!”
话已至此,众长老不再多言,一个两个便黑着脸走了。
待人走光,路千里愁得在屋里来回打转。
话说得容易,可自己要去哪找路小朵?就算找到,路小朵又会怎么刁难他?
这两天,路千里彻底放下脸皮,寻寻觅
觅找到了县城的通通送,只为了问出路小朵的所在。
主要是隔壁几个村,已经有人知道是他逼走路小朵,如今整日围堵他讨说法。
甚至,几个嫁到外村的姑娘都被婆家赶了回来。
路家族内也是怨声连连。
他在通通送门口守了两日,总算得到一点消息。
路小朵人在丰通城,路千里遂又求了半天,人家才肯给他说了准确地址。
终于得到消息,路千里赶紧回去召集路家几个长老。
路千里道:“是我当初惹恼了她,要是我自己前去,恐怕不能把她请回来,还得你们跟我一块去才行,她见咱们人多,总会答应。”
若是几天前,长老们肯定一口回绝此事,可如今他们都跟着遭殃,顾不上别的,只盼着赶紧解决此事。
“也罢,我们就跟你走一趟。”
几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就这样乘着驴车找到路小朵在丰通城的大院。
但他们却连路小朵的面都没见着。
路家新来的管家,福叔,把几人拦在门外,“主子如今不在家里,你们走吧。”
闻声,路千里气歪鼻子,只道路小朵是故意刁难。
“我们都是她的长辈,就是再怎么样,我们大老远的来也该见见我们,不说好生款待,也不能就这样打发了!”他端着久违的族长架子。
但话音刚落,他就被几个长老扯去一旁,又被剜了两眼。
眼神似在说:“你那是求人的态度吗?!”
“这位管家,麻烦你通报一声,我们真是实心实意来求见
,咱们年岁都大了,总不好让我们白折腾一趟啊。”
这话还算顺耳,福叔的脸色好看些。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主子的确外出不在,若是要紧的事,你就先和我说,只等主子回来,我一定如实转告她。”
长老们面色一僵,“她真不在?”瞧着委实不像撒谎啊。
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