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感激不尽。
退到一边,却又舍不得走。只巴巴看着,最后有没有剩的残破果子,店主舍她一点。她闲着无事,又有心卖个好,便在众人不察觉的时候,开始默默帮衬起来。
或帮忙添个茶水,或及时处理掉地上的脏污。
店内人群如流水进出。
路小朵早就注意到停留很久的田萍,心里了然。
叫人用她拿来把玩的巴掌大小灯笼,装了一枚果子,笑眯眯递给田萍;“这位姨姨,这是我们山野间预备推出的一种,单果小篮,你要不要给家里人带一个?”
田萍红了脸膛,“我只有五十文。”
“不太够呢,我们一个单果果篮,要五百文呢。”路小朵露出了有点遗憾的脸。田萍跟着心里一阵难过,却听路小朵又说:“不过姨姨今天是客,我们家小二却要您帮忙打扫,的确失礼,这个果子就当我送给姨姨的赔礼。”
说着,她俏皮的眨眨眼。
田萍感恩戴德,最后还是把那五十文留下才走。
路小朵正准备追她,肩膀却忽然搭上一条玉臂,袁图南的半个身子的重量猛地压在她的小身体上。
“说,这是不是都是你的计划?”
路小朵又被揉头炸毛,小脸气鼓鼓着,抬手去拍袁图南的胳膊,“是,你先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袁图南直起身子,眼中透出亮色,“你可真是天生的商人,小猴精!”
“不过,你就不怕他们买回去吃了,没有改气运,或者说没有感觉到什么作用
,回来找茬?”袁图南小声问道。
路小朵却勾嘴一笑,悠悠然道:“放心,他们会有感觉的。”
袁图南眼角轻抽,不自觉捏了一把她白嫩的小脸,“我怎么看你像个小神棍!”
虽然路小朵自信满满,但袁图南还是忧心。
而路小朵余光又扫向刚刚买果篮的女子,但原地只剩伙计一人,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只是将过午时,山野间却卖了将近百只果篮。
卖的越多,袁图南越觉得要出事。
嘴上虽没说,她却不由自主的在店中踱步,潇洒的俏脸,罕见愁眉。
临近黄昏时,一女子忽然搀扶着一位老人走近山野间,二人面带急色,女子的眼角还有些湿润。
袁图南打眼一看,暗道不妙。
“爹,我就是在这里买的果篮。”
一伙计认出此女,正是先前犹犹豫豫花十两银子买下小果篮的人。
因为其他人都是抢着买,唯有她犹豫不决,所以印象很深。
“大姐,你这是?”伙计瞧着二人问道。
不等女子回话,被她搀扶着的老人忽然越过二人,直不楞登的朝着摆放吉果的金架而去。
“爹!”
“大叔!”
彼时,店里其他人也察觉这边的情况,路小朵和袁图南一起走过来。
钱掌柜道:“快拦住他!”
伙计面露惊色,赶忙三步并两步的跑去拦老者,眨眼间便要摸到老者肩膀。
却听“扑通”一声闷响,老者竟然直勾勾的双膝跪地。
山野间一时
静寂无声,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伙计的抬手动作定格半空。
静寂中,一道带着轻颤的苍老声音响起,“天佑大梁,天佑我这把老骨头啊!”
他以头叩地,又是一声闷响,再抬头时,布着褶皱的眉心泛红,昏黄的双目噙满晶莹。
路小朵已到近处,小手扶着老人肩膀,“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话咱慢慢说。”
老人点点头,单手撑地慢慢起身,路小朵的手顺势下滑,却摸见老人左边衣袖下部分的空荡。
她神色顿了顿,依然将老人扶起来。
那女子眼下也走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又忙着扶住老人。
“多谢小东家!若无吉果,我爹恐怕要一命呜呼了!”女子带着哭腔开口。
“老人家快快起来,”路小朵轻声慢语,“我不过一孩童,哪担得起您这一拜,折煞我了。”
她人小力微,哪拉得起铁了心要跪的老人。
幸好唐征出来,一把把人拽起。
“老人家,咱们去里面,边喝茶边说。”
女子点点头,稳定情绪后开口。
原来老人是位老兵,因为打仗受伤废了一条胳膊不得不回家。
原是回家团聚,怎知到家才知道,因为自己上战场,妻子竟早早就跟人跑了。
家中的大儿子见家散了,也是把剩下能拿的都拿走,跑去入赘有钱的丈人家。
唯剩下个女儿田萍一人守着老房子,拼死没让哥哥把房子也卖了,算是给田老汉留着家。
可田老汉回家见到这个情况,
一下子就病倒了,这些年他们日子清苦,田老汉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却总是看不出病因。
“爹爹自回家,每况愈下。吃了许多药,也不见转好,我一介女子,除了绣帕子,洗衣,也没什么好得营生。抚恤金花完后,我们很快就没钱买药了。今日怀里只得最后五十文,路过这里听说你家的果子有福泽,能改人气运,我就狠心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