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流民原先只是听说她精明厉害,此刻亲眼一见,更是吃惊。
她除了身形外貌,旁的地方还哪里像个八岁娃娃!
李雄眼角抽搐,“我们都无权无势,就算告到县衙,那官商相护还不都凭你们的嘴说了算,拿着张废纸有屁用,到时候地拿不回来,说不定还得赔上一条命!”
话毕,立马有人面露惊悚之色,目光不断在路小朵和李雄身上流转。
但彼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便是在旁边坐着的袁图南,她本看路小朵生猛怼人的戏码正起劲,怎料会听见一句,“官商相互”。
这官自然指的是她爹。
小火苗顿时从她眼底窜出来,锦袖一甩,她清冽的眸子含着怒意,“当众诬陷朝廷命官,蛊惑人心,按大梁例律你要被下狱一年。”
“你又是哪来的劳什子,在这吓唬我?还下狱一年,你有本事倒是抓我去下狱啊!”
显是他并不认得袁图南,否则怕是避之不及。
路小朵起身与袁图南并立,遂笑得活泼,发髻轻颤,对李雄道:“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呸,老子是他娘被吓大的!”他冷喝一声。
与此同时,众人遥遥听见一声呼喊,“老大,我们来救你啦!”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十来号人正拎着各种棍子,棒子,大刀片子跑来,口中是喝杀之声。
李雄面色铁青,“……”一群蠢货,就不能先走近点再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同时他也有动作,一
脚把面前的摊子蹬翻在地,发出巨响。
“敢惹老子,你们今个都甭走了!”说着,他的大手就朝路小朵抓去。
流民中有人尖叫一声,“不好啦,快跑!”遂如鸟兽四散,纷纷跑远。
袁图南离着路小朵最近,长裙之下果断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中李雄裤裆,听他“嗷呜”一声惨叫,疼成了斗鸡眼。
“小朵,跑!”
她拉着路小朵的小细胳膊就往后退,自己断是不会拳脚功夫,刚才的一脚纯属是本能反应。
对方人多又有武器,他们怎会是对手,傻子才不跑!
被拉着疯狂后退的路小朵恍恍惚惚,耳边传来李雄的呐喊,“一个都不准跑了!”
她扭头,却见自家相公还站在原地,赤手空拳的对着那些人。
“阿征!”路小朵满脸惊诧。
二人脚步顿停,身后十余人已经来到他身前,唐征身形纵横,一脚便先把最近的李雄踹飞出去,旋即身影混入棍棒之中。
衣袂如风,出手利落果断,一时间竟使那十余人持兵后退。
“这么狠?!”袁图南惊讶。
彼时,刚也后退的巍子等一众伙计又朝着唐征跑去,巍子大喊,“快帮忙,我们和他们拼了!”
唐征一人本就不落下风,又有通通送的伙计加入,便打得对方连连败退。
那十余人被缴了武器,一个两个都是鼻青脸肿。
“打不过,快跑快跑!”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那十余人忙抱头鼠窜。
通通送的伙计
以唐征为核心,立刻追赶欲将人留下,却没有注意到一侧躺在地上的李雄早已经没了踪影。
彼时,他趁乱捡了一把砍刀,却不是逃走,而是迂回到路小朵二人的身后。
都是因为你这个臭丫头,把老子害惨了,今日若不除你,难解老子心头之恨!
踏!
李雄举刀而来,脚下步子一重便被袁图南捕捉,但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巨力落在自己腰眼上,遂身子扑在地上。
原是李雄先报了她那一脚之仇,也好劫持路小朵。
袁图南大惊失色,“你把小朵放开!”
冒着寒光的刀片架在路小朵的脖子上,她的眸色微沉,冷幽幽的开口,“你的刀子小心一点,我若死了,你也别想跑。”
“呸,臭丫头你给老子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动手吧,没有我这个人质,你只有死路一条,但你若听我的,还有条活路。”路小朵面色冷静,沉目望着唐征一干人。
“死到临头,你还以为自己能吓住我?”
“我是不是吓你,你很清楚,否则你早就动手杀了我。”路小朵气势不弱半分,“所以,把刀拿远些。”
那把刀果然轻颤着离开她的脖子一些,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刀架脖子上,说不怕是假的。
路小饿继续道:“对,就是这样,然后你放开我后退……”
“不对,兔崽子,老子本来就是要宰你!”好悬被你给骗了。
李雄忽然雷喝一声,那把寒刀说着就
高举起来,映着寒光。
众人大惊失色,“李雄住手!”
路小朵的心沉入谷底,她离着他们太远,没有人能救她了。
天又特么要亡我!
忽然一根短棍映在路小朵的瞳眸之中,她咬紧牙关,硬是逼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动起来,手肘决绝猛攻李雄腹部,再顺势抱头蹲下。
锵!
那把寒刀应声飞出数米远,李雄惨叫响绝天地。
路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