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他也听出来两人是在闹别扭,瞧见在他面前一张嘴能把天地说穿的路小朵,对上唐征却手足无措。
她一连黏糊糊的叫人家好几声也换不回一句应声,最后人家干脆把她晾在院里,当个屁的臭着,路大鹏郁闷已久的心就痛快到极致。
“恶人自有恶人磨,臭丫头,你也有今天。”路大鹏边说着也止不住哈哈大笑,嘴巴好悬咧到耳根子。
这震天响的笑声,直接把后院的人也惊动出来,都探头探脑往出看。
草儿见状第一个站到路小朵身边,“他咋来了?”
路小朵轻轻摇头,一脸黑线的看着路大鹏仰天长啸,一声更比一声高。
直到他一个不慎让气憋了一口,这才把那恐怖瘆人的笑声停下来,此刻,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你且说来这里要做什么。”路小朵用手清清耳朵,正色一声,但心里也有个大概估量。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是典型例子。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个她的快递生意开业,他来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路大鹏不可能是为了发善心给她捧场才来的。
不然他就不叫路大鹏了。
路大鹏闻声一拍脑袋,连连道自己差点忘了正事,然后又对着路小朵一笑,“我是来委托你们去城里买东西的。”
此话一出,院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整个郎桥村谁不知道路大鹏和路小朵的恩怨,自打路小朵娘俩自立女户,路大鹏来捣乱不是一次两次。
这次却破天荒的来帮路小朵开张捧场,难不成是他突然良心发现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亲侄女?
而这种想法,一秒都没有进入路小朵的脑海里,她可以断定此事绝非表面上的简单。
就路大鹏边说话边摸鼻子的那个心虚劲,路小朵要是看不出来他的花花肠子,那都对不起他。
既然他主动算计过来,又顶着个开门红的彩头,路小朵就没有硬把人推出去的道理。
不然她的生意就真不用做了。
“原来是要给我捧场,那大伯是想委托我们买些什么东西?”要演戏,她更会,面上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透露着人畜无害的和善。
这态度温柔的,倒让旁边的众人有一丝错觉,好像他们二人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但后背里那是刀光剑影,兵不血刃。
路大鹏都没想到路小朵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心里更加得意,觉着路小朵是掉钱眼里,为了赚钱啥都顾不上了。
听见动静的金田田也早走出来,心下就觉着不对劲,她可不相信路大鹏是真心实意来给自家捧场的。
“朵儿,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院里还有其他人,她又吃不准路小朵的想法就没把话说绝。
“是啊,小朵你再想一下吧……”谢大娘也走到路小朵的面前,生怕她被诓骗,“你还不知道他是啥人。”
二人话里话外都是不相信路大鹏,路小朵暗暗一笑,巧了,她也不相信。
闻声,路大鹏却先不干了,撇着嘴道:“路小朵,
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做生意,买卖才刚开一天都不到就挑活,你要是不接可别怪我嘴损。”
路小朵汗颜,他也就这么大能耐,自己还没说不行呢,他就像火烧屁股似的赶鸭子上架。
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心里憋着坏水?
演戏也不知道演全乎了,就这两下子还在她面前耍心眼,简直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这活,我接了。”路小朵拍板定论。
见路小朵是打定主意要接了路大鹏这一单,金田田虽然暗暗担心,可也不再多嘴去劝。
她们娘俩有啥话,在背后说就是了。
路大鹏的委托也简单,就是去城里的云纺布庄买一匹蓝底碎花布。
“可以。”路小朵自然是满口答应,随即给路大鹏说了自家的收费标准,“……且你要先付七成的定钱,待到我们将货物送到你手里,再把余剩的钱和跑腿费一起结算。”
一听说还要先交钱,路大鹏的眼底顿时闪过犹豫之色,这可不再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但转念一想,自己花七成的钱就能把东西买来,一样是稳赚不赔。
至于什么尾款和跑腿费,呵,那是做梦,待他把东西拿到手,会给才有鬼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面上却是呲着大牙的笑,那可是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行,一匹布是三十文,我给你……一二……”路大鹏答应得痛快,又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路小朵看他那手指头不分瓣的样子就想笑,“二十一文。”她轻声道。
“
对对对,二十一文。”
“不对。”这边话音未落,路小朵的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竟是巍子站了出来,“云纺布庄的蓝底花布不是三十文一匹,是四十五文。”
路大鹏听见动静顿时脸色微沉暗暗咬牙,他自然也知道布价,不过是想少拿一些定钱罢了。
谁知道竟然被人当众拆穿,路小朵的余光始终睨着他,看他那副怨毒的模样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但她只当没有看见,转头对着巍子发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