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征还哪里能想起顾念着路小朵,他早在第一时间就锁定那道身影,迈着两条仙鹤一样的长腿就冲过去。
仅仅两步便来到近处,一记鞭腿将姚二嫂踢出两米远,姚二嫂疼得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喊出声怕被听见,两只手也都捂在脸上。
她也是个狠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干脆不顺着大路跑,而是枪头调转,一个猛子扎进了麦田地里,撒丫子有多远,跑多远。
她也没想到唐征背着路小朵,动作还能如此敏捷,原本还想自己趁乱再打两下出出气,这下是撒丫子有多远跑多远。
至于她的老母鸡,她没顾上管,全想着过会儿再回来找。
路小朵的小身板真真是扛不住,连头顶上的鸡都喊得岔声,但仍然没有松开爪子。
她使出吃奶的劲,两条胳膊紧紧勒住唐征的脖子,唐征一阵窒息脚下步子骤然停住,老母鸡因为惯性,从路小朵的头顶掉到她眼前。
路小朵再次忍不住大叫,胳膊勒得唐征更紧,唐征单膝跪地把她从背上放下,待再站起来时,只见已经被那人甩开老远。
唐征气不过,手里掂量的一块石头狠狠朝着黑影射去,他手里下了狠劲,没有个打不中的。
且听“哎呦”一声,黑影扑倒在地,泯灭在一片麦田地中。
唐征扭头只见路小朵正和老母鸡纠缠,“娘子别怕,我抓住它了。”说着,他一只手擒住老母鸡。
“卧槽,我的头发!”现实终于把她这个知书达礼
的菁英女性逼成了口吐芬芳的泼妇。
这叫什么事,自己不就让他背着走了一会儿,差点把整条命都丢了。
唐征被她沙哑粗暴带着浓浓火气的声音震得发愣,“娘子……你没事吧?”
她的样子像没事吗?像吗?
老天爷看她眼眶发青,这才消停几天,就又变着法得折腾她。
路小朵叹了又叹,最后从牙根里磨出一句,“回,家!”
路上,唐征为了自证清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清楚楚,可见路小朵的脸还是皱巴得跟个风干的土豆,他又不知所措。
路小朵算是听懂,这是有人故意磋磨她啊!
她在这个村也不是臭名昭著的类型,能算是有仇的……路大鹏肯定排在第一个,可又觉着不像他,那货视财如命,不至于舍出一只鸡来祸祸她。
那只老母鸡自然也被路小朵带回家,自己的亏不能白吃。
她再想想,就是近来要做竹编手艺培训的事,也惹了村里不少人不高兴,可那样范围就大了。
二人回到家被金田田看见她的狼狈模样,还以为两个人糟了劫道。
路小朵只好又解释一遍。
“我打着他了,明天看谁受伤就知道是谁了。”唐征知道路小朵正在气头上,在一旁小声说着。
“好,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缺德,有本事明着来啊,趁着黑天搞偷袭算什么能耐!”金田田义愤填膺的大喊。
彼时,姚二嫂握着脑袋在村路上寻摸自家的老母鸡,那是用来借
银子的由头,也是她一时冲动,自己一点没讨到便宜。
“该死的,一定是被那两个小兔崽子弄走了,哎呦,我滴脑袋呦!”姚二嫂气得够呛,是脑袋也疼身上也疼。
这回可咋办……银子没借着,老母鸡也弄丢了,自己还搞了一身伤。
姚二嫂心里更是把路小朵恨毒了,最后鸡也没找到,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去。
路小朵因为受惊在家歇了一天,不稍多时,她就听后院说起,姚二嫂家昨晚也不知发了啥大事,夫妻俩吵吵半宿。
“你们是不知道,我今早路过她家院门口,看见姚二嫂那脑袋还搁布包着呢,估计两人是动手了。”
“不说她家最近过得可好了,有啥事至于打半宿?”
“我听见她儿子嘟囔两句,说是啥把鸡弄丢了,她天天说自己卖香囊赚钱,我看是吹嘘,要不还至于因为一只鸡干仗?”
路小朵听见这话,哪还能猜不着昨晚的事,她就是觉着可笑,听着话茬姚二嫂好像比她还惨。
自作孽不可活!
她休息一天便一切恢复原样,但估摸着以唐征的手劲,姚二嫂肯定是不好过。
要说打这之前,路小朵根本没把姚二嫂放在心上,人家要自己做是赚是赔都和她没关系,就算是草儿两次劝她注意,她都没当回事。
她吃肉,也不碍着别人喝汤,经商讲的是和气生财。
可人家姚二嫂不这样想啊,掐着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她,显是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架势。
这回彻底是把路小朵得罪死了。
金田田也在一旁听见了声音,又知道前因后果,于是火上眉梢,“竟然是她,朵儿,走咱们去找她,娘不能让你白挨欺负。”
“算了娘,咱们也没有实在的证据。”路小朵可没想撕破脸皮的对着干,那显着她多没风度,狗咬她一口,她还能也咬狗一口?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听这话,金田田就知道路小朵是心里有主意,也就不再插手,免得事情被她弄乱。
就像是这事没发生过一样,路小朵该吃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