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过去,乞巧节终于到了。
“小朵,咱这些货,今晚能卖完吗?”草儿看着小山一样的香囊发问。
虽说是有分销,但她们手里压着的货估计是全村最多的。
这些天她们也时不时的去城里卖香囊,每天最多也就卖个六七百。
路小朵道:“这我也说不准,但都带去总比不够卖好,咱这就去雇一辆车,载着进城。”
草儿出去雇驴车,唐征又来扯路小朵袖子。
“娘子,我也想去。”
他上次为了做礼物,拒绝和路小朵一起进城,直到现在还一直后悔呢。
而且这几天,路小朵和草儿进城卖香囊,都不让他跟着。
他快憋坏了。
金田田在一旁看着二人,忍不住掩嘴的笑。
这究竟谁才是八岁孩子?
“朵啊,乞巧节一年一次,城里顶热闹,要不你就带着姑爷一起去吧,有他在还能帮衬着你们。”
“没错。”一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唐征顿时随声附和。
路小朵瞧瞧金田田又瞧瞧唐征,最终叹气道:“好吧,那娘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您正可以逛逛,就着节日给自己买套新衣裳。”
“买啥衣裳,我这衣裳不挺好。”金田田笑着摆摆手。
“娘,您就听我的吧,一起去。”
金田田这些年都困在郎桥村的一亩三分地里,想来自己属实好久没进城,这次去也能帮着卖货,她便去了。
草儿办事痛快,她自己就把驴车赶来,连车夫都没用,“我给了张家十文钱,租了一天的车。
”
路小朵点点头,一家人把香囊搬上车,然后乘着驴车进城。
待到城中时,刚刚晌午,虽是人来人往但肯定不如今晚的人多。
几人便先到街上的面摊填饱肚子。
因为带着唐征,路小朵总是觉得提心吊胆,于是她买了个斗笠给唐征带着。
“记住,不许摘下来。”
唐征连连点头,他的两只手不断在斗笠上摸来摸去。
娘子买的,当然不会摘掉!
几人填饱肚子,路小朵便轻车熟路的找到摊位支摊,趁着天色尚早先预预热。
因她年纪尚小就一张巧嘴能把人哄的五迷三道,在城里的小摊贩中也混了个眼熟。
“呦,小丫头又来啦,我还正说要买你的桃夭呢。”才刚刚摆摊便有人来了。
这桃夭的名气算是传了出去,即便是分销,但因为之前的广告打得好,初初有了些品牌效应的意思。
路小朵和草儿驾轻就熟,立刻进入卖货状态。
金田田一看二人配合极好,自己到显得多余。
她帮着把香囊摆好,然后左右扫视起来,打算招揽生意。
没想到,金田田这一看,倒是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朵儿,你看那,不是姚二嫂嘛。”
刚赚了个开门红的路小朵,闻声看去。
可不是,那姚二嫂也出来支摊,且摊位就在路小朵的斜对面。
再往两旁一看,隔着十来个摊位的两行,还有几个自己做香囊的村里人。
城里那么多他们地方不去,偏偏都选在这一堆。
难道,是故意的?
若姚二嫂等人是有意作对,路小朵也真是苦笑不得。
她不知道说这些人聪明还是愚蠢,香囊市场固定的情况下,他们得互相抢客源。
这么明目张胆的竞争,姚二嫂等人是对自己的手艺多自信啊!
她们的摊位离得不远,姚二嫂又怎会看不见路小朵。
此刻,姚二嫂横鼻子竖眼的扫过来,讪讪的冷哼道:“真晦气。”
“太过分了,明明是咱们先来,他们后来竟然先反咬一口说咱晦气,这不摆明要和我们对着干,抢生意呢。”草儿沉不住气,叉着腰的嘟囔起来,“那话咋说来着……狗咬谁谁谁,说得就是他们。”
“狗咬吕洞宾。”路小朵帮着草儿把话补全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带着斗笠的唐征从后面走出来,贴在路小朵身边道:“娘子,要不要我把他们打跑?”
路小朵捂脸。
这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更加简单粗暴,竟直接要给人打跑。
“不必,这条街又不是咱们自己的,人家要在这摆摊咱管不着,做好自己就行了。”
草儿不服气,隔着街用眼神和姚二嫂对拼。
姚二嫂知她力大又学了些功夫,连一般的汉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便惺惺的把头转去一边。
姚二嫂也把自己的香囊都摆了出来,不过里面不是干花香丸,而是她自己晒得香草,搓成不规整的小球放在里面。
她选在这里当然不是偶然。
虽然她看不上路小朵,但她知道路小朵会揽客卖货。
等路小
朵揽到客人,她就可以顺势把客人抢过来。
到时候,路小朵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与此同时,正好有人往路小朵的摊上去。
见状,姚二嫂顿时叫喊起来,生怕人家看不见自己的摊子。
“香囊,卖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