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根也就仗着自己是爹,加上草儿老实,才敢耍横。
若草儿换成旁人,就这体型都够他喝一壶,莫说上手去拉,敢凑到人家眼巴前,都得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草儿,这事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且说说自己是啥想法。”路小朵沉静一声,对着草儿微微颔首。
草儿道:“爹,我不给他当妾,你哪怕让我在家留一辈子我都愿意。”
“你傻了不是,谁家姑娘能在家待一辈子,那传出去让人笑话死。”徐树根还没说话,反倒是路大鹏先插嘴。
“小草儿,你别看我有妻有女,但我绝对不能亏待你,你许给我一准比在家里享福。”
他一句一句的,不可谓不妙语连珠,巧言令色。
“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传宗接代,别的啥活不用干。”
说着,路大鹏的眼神就粘在草儿的腰身上。
瞧瞧这宽胯丰臀,怎么看都是能生儿子的料。
就算生不出儿子,凭着草儿家里家外一肩挑的好手,路家定比现在强。
用个便宜女儿换个带生娃带摇钱的美人树来。
他赚大了!
别人听不到路大鹏脑子里的弯弯绕,路小朵却看得清清楚楚。
满郎桥村也没有比路大鹏的算盘打得更如意的。
他满嘴甜言蜜语的忽悠完草儿,转念,又开始在徐树根身上下功夫。
路大鹏苦口婆心道:“再说你那弟弟,二十啷当岁还没人给说媳妇,我那大女儿论相貌德行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你也得为自己弟弟
想想,老徐,我说得对不。”
这话说到了徐树根心坎里,他舍得把摇钱树闺女换出去,就是为了自个的宝贝儿子。
徐树根道:“没错,草儿,我和你娘生你养你,你的婚事自然得我们做决定,再说,你看看路家对你多上心,这就是两全其美的事。”
“爹,我不嫁,不嫁。”
草儿眼瞧着自个爹眼珠子通红的要卖她,她急得甩膀子。
只她稍用力,徐树根干瘪瘦的小体格立刻踉跄出去。
他顿时气得直跳脚,原地一蹦三丈高。
他指着草儿怒骂:“你个白眼狼翅膀硬了,还敢和你爹动手了。”
旋即,他又指向路小朵,“你真以为她家能养你一辈子,蠢东西,除了你爹娘没人白养你,吃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要不嫁,家里也养不下你这大佛,你等着在外面饿死吧!”
草儿被说得垂头沉默。
是了,小朵对自己好,自己却不会没皮没脸的把她当成靠山。
此时正是村里忙着上地的时间,村民们听见路小朵家院里动静大,便淅淅沥沥的围上来。
路小朵终于开口。
“徐叔的话没错,我是不能白养着草儿一辈子。”
闻声,徐树根顿时把嘴一瞥,好像自己早就看破一切了。
“听见了吧,人家就是嫌弃你。”
“我话没说完呢,草儿是个人,她有手有脚离了谁都能活,根本用不着别人养活。”路小朵继续道,“草儿,要让你离开家,自己单过赚钱养活自己,你有决心没
有?”
自己单过,那不就和路小朵娘俩一样,她有决心嘛…
草儿面上犯难,“小朵,我没你那样的本事。”
说着,她的眼底生出迷茫,旋即又攥紧拳头,“但我不怕离开家,我有力气,肯定饿不死。”
“你还能一辈子干苦力,没了力气就等着饿死?少听些不着调的话,最后钱没挣着,人也嫁不出去。”
听着话茬不对的路大鹏立刻开口,话里话外的指摘路小朵是在忽悠草儿。
路小朵暗暗冷笑,“我和娘也不是凭着力气,日子不越过越好呢,我能行,草儿咋就不能行。”
“哼,你还有脸说,赚了点小钱就不知道咋得瑟好,不种庄稼种果树,有你哭得那一天,草儿,她蹦哒不了几天,你跟着她早晚悔得肠子发青。”
说来说去又转到她种果树上,路小朵瞥见院外一众人正赞同点头的样子,更是无语凝噎。
跟他们解释,纯属浪费时间。
徐树根被路大鹏的话彻底说动,又上前拉住草儿,嘴里念念叨叨实则就一句,“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必须嫁。”
一时间,院里又叽叽喳喳的闹起来。
院里热闹,院外看热闹的更是聊得火热。
“我不嫁。”草儿甩开徐树根,迈着大步走到朵儿身边。
彼时,路大鹏和徐树根开始朝着人群倒苦水。
他们一会说草儿不孝顺,一会说路小朵狠心要骗草儿做苦力不让嫁人。
加上路小朵最近要种树的举动,让不少人觉得她脑子坏了,这下
大伙都跟着开劝。
“草儿啊,你早就到嫁人的年纪了,嫁人是正事啊。”
一个两个都说起来,草儿越听眉头越紧。
路大鹏和徐树根得意的眉开眼笑,脸上堆起着的褶子,能夹死几只脚滑的苍蝇。
草儿目光一坚,她对着路小朵道:“小朵,我信你,我要自己赚钱生活。”
不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