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路大鹏探出头来看。
见路小朵还真站在自家门口,他心里一顿,遂故作强悍的站出来。
“你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啥,滚自己窝里去。”他横眉道。
路小朵勾嘴一笑,“我不来都不知道大伯对我家这么关心,正好你想打听啥,直接问我得了,无需麻烦大伯母跑一趟。”
她心里有谱,路大鹏就是担心自己让人编艳曲造谣的事败露。
“谁关心你们家了,小小年纪还学会趴墙根偷听,真是没爹没教养。”路大鹏不承认,反倒出言无状。
“你说这话晚上不做噩梦?我爹要知道自己帮了个白眼狼,就是变了鬼也得半夜敲你的门。”路小朵抱着胳膊道。
“贱丫头,你吓唬我!”
路大鹏横眉,怒气冲天的从院里走了出来。
赵氏想拦却又害怕,“小朵,你快走吧。”她说了一声,转头胆战的进了院子。
路小朵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狡黠,轻呼道:“草儿!”
随着她一声冷喝,草儿端起地上的木桶就高高一扬。
只见土黄色的半液体“哗啦”一声扑出来,带着浓重的骚臭味。
再看路大鹏,此刻已一身屎黄恶臭。
他家的院墙上也一样溅上不少——大粪。
路大鹏的身体僵硬在原地,良久,他才“哇”的一声在原地大吐特吐,连教训路小朵都腾不开嘴。
路小朵和草儿相视一笑。
这就是路小朵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今日,就是让你尝尝被泼
粪的滋味。”路小朵露出一排小银牙。
“路大鹏,我警告你,别再动那些黑心肠子,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说着她嫌弃的掩住鼻子站远些。
躲在院里的赵氏先听见动静又闻着味道,不由得跑出来。
“大鹏,你这…”
她三步来到近处却顶不住恶心,也跟着大吐起来。
“这是啥味啊!”
东厢房门口的路枝儿瞧着动静不对也跑过来,当即瞧见这一幕。
她明艳的脸瞬间变得和大地一个颜色,捂住口鼻道:“路小朵,你疯了,竟然往我家门口泼粪!”
“快来人啊,害人精发邪疯啦!”
路枝儿原地跳脚大叫,又指着路小朵道:“你给我等着,我要让族长和里正来评理,把你们都赶出村子。”
路小朵怡然不惧。
她只斜眼睨着路大鹏,“三姐再叫大点声更好,我正要和里正爷爷说道说道,这造谣祸乱村里的人,还没扫干净呢!”
路大鹏心里亏虚又想起李大狗三人的下场,哪敢把里正和族长招来。
他忙对路枝儿冷喝,“别嚷嚷了,这事算拉倒!”话毕,恶臭窜进鼻孔又引他呕吐。
“爹,她都这么欺负咱家,怎么能算了!”路枝儿依然不依不饶。
“闭嘴!”路大鹏气得脸绿,“去打水出来。”
路枝儿觉得自己受委屈,便狠狠的剜了路小朵两眼,然后,她气哄哄的转身进院去打水。
路小朵冷哼,“路大鹏,你记住我的话,下次再不规矩,我
让人打断你的腿。”
话毕,她带着草儿步履轻快的离开。
“草儿,今天干得漂亮,晚上留家里吃饭,咱炖只鸡吃。”路小朵一脸雀跃。
两人顺路便去村里养鸡的人家买了只鸡,金田田见二人意气风发的回来,不由得好奇询问经过。
路小朵也不隐瞒,绘声绘色的把事情原委说得一清二楚。
“朵儿,真是长大了。”金田田笑着感慨,转念又轻叹,“要是你爹能看见…”
她的话就说了一半。
彼时,炖好的鸡肉上桌,草儿忍不住吸鼻子感叹,“真香。”
金田田把两只鸡腿,分在草儿和路小朵碗里。
“你俩是功臣,多吃点。”
草儿许久吃不着油水忙狼吞虎咽起来,但不忘道:“谢谢大娘。”
路小朵也吃起来,同时道:“娘,经了这事我觉得咱家还真得有个男人,咱还是尽快招个女婿上门吧。”
招女婿是无奈之举,路小朵也是斟酌许久才做下这个决定。
世道如此,她一个小娃娃做不到逆大势而行。
金田田凝重的点头,“这事娘也同意,但咱去哪找这个人呢?
咱虽不求人家富贵,但也得是诚实可靠的人,不然招进来个白眼狼,还不如不招。”
路小朵道:“等我明个去找袁小姐打听一番。”
转念,她又看向草儿,“草儿,恐怕之后还得麻烦你陪我。”
“有事尽管找我。”草儿已啃光鸡腿。
吃完晚饭,路小朵用鸡汤拌饭喂了虎子,虎子跟着享福
吃得小肚溜圆。
稍晚些,她又拿出一个树桩在屋子里修正雕琢。
“朵儿,咋还没睡?”金田田推门走进来。
路小朵道:“总不好老是麻烦袁小姐,我明个带着插花去当做谢礼。”
金田田满眼宠爱的在她发顶摸了一把,“想得真周到,那你忙完就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