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
六婶子不满,“好心给你说媒,人家罗九家里头两间屋子,十亩良田,你做童养媳也只有享福的!怎么这么不懂事理!”
“再说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有个男人照应不也很好么!”
“嘭!”路小朵直接上手招呼,“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你要这么喜欢你自己嫁呀!”
“哎哟!你个小缺德的!”六婶子抱头鼠窜,不忘怨恨地瞪眼娘俩,“真是活该过不上好日子!”
手上扫帚一甩,路小朵冷脸,“再说一句我还打!”
“行行行!走了!”
媒人自讨了个没脸,灰溜溜地带着东西走了。
“小朵。”金田田有些担忧,“这婶子万一四处去败坏你名声……”
乡野村妇么,最爱的不就是嚼舌根。
结了恶,这六婶子定然四处说路小朵凶悍之话,怕是以后也不好说亲。
路小朵不在意地摇头,“娘,不要紧的。如果都是罗九那样的人,我宁死不嫁!”
开玩笑,那奇葩还想娶她?做梦呢吧!
路小朵气呼呼,早知道刚才再多打两下出出气了。
那父子俩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大人能不心知肚明么!
这厢闹得鸡飞狗跳时,另一边。
下聘失败的罗九打听到路小朵还有个大伯,便提着礼物过来找他。
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罗九愁眉苦脸的,“叔呀,我是真想娶她!”
“嗐,这还不简单么。”
路大鹏装模作样地敲敲烟斗,高深莫测道,“这女孩
子家家最怕什么,当然是名声!她们娘俩,两弱女子能做什么?只要有了肌肤之亲……”
罗九登时恍然大悟,“谢谢叔!我知道了!”
一旁,听着两人讨论在扫地的大伯母暗暗心惊。
这法子得多损哪!要是小朵他们上当,那这一辈子可就真完了!
她心急地四下一看,见着路大妹还在忙活,连忙工过去拉着她衣袖,小声吩咐,“大妹,你现在去小朵家做短工,把刚刚你爹他们讨论的事情和小朵说下,通个气,让他们防着点。”
如今路小朵家新屋修葺还没完成,自然也是招工的。
路家不仅管饭,还有工钱拿,算得上一桩好差事,就是路大鹏死活不让。
路大妹赶紧擦干净手,凝重地点头,“好!”
出门前,娘俩怯懦地看眼路大鹏,随口扯了个谎,连忙通风报信去了。
***
“小朵,你可要小心,我听他们商量,说是晚上就动手!”
临近傍晚,乡村里已经不少屋中炊烟袅袅。
路小朵将两个馒头塞进满脸担忧的路大妹手里,“拿着,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和大伯母。”
说完,她转身找到在帮忙修灶台的草儿,将一个荷包递给她,“草儿,帮我个忙。拿着这个东西,去县衙门,找袁图南或者县令大人。就说我被人骚扰,罗九想强占民女,让他们务必派官差来。”
“好。”草儿认真点头,“我就去。”
傍晚这边走不开,只能等他们来了。
草儿离开之
后,路小朵一直忐忑不安。为保证金田田的安全,她随口扯了个谎,让她住在了三婶子家的客房,自己一个人守着家。
门前的机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之后,路小朵从后门遁出,爬上一旁树梢。
“小朵,小朵你在家吗?”罗九手里拿着东西,敲了敲门,“我来娶你的,你怎的那么过分,把媒人撵出去了。”
说着似乎还有些懊恼,“小朵,我可是把你当我媳妇儿看,你哪怕是害羞,也不用这样,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给我生娃娃,生个大胖小子!”
路小朵气得就想下来给他一脚飞踢。
远远看见田埂上来了一堆官差,路小朵轻巧落下,沿着小路迎了过去。
草儿为首,袁图南一见着路小朵,急忙奔过来,“小朵,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路小朵扬起笑脸,一颗心总算落地,“走,跟我去,现在还可以抓个现行!”
袁图南神情一肃,对官差们道:“今天就是蒙着头给他一顿打,也要把人给抓到,懂了吗?”
“是!”
那荷包威慑力极大,县令刚好要接待大人物,只能派亲女袁图南过来帮忙。
官兵们训练有素,各个魁梧雄壮。
一队人马悄悄摸到路小朵家周围,就见着罗九已经翻墙进去了。
他小偷小摸到房门前,叩了叩,又问了几遍里头是不是睡着了,这时候才戳破窗户纸,拿着一个小烟筒形状的东西往里头杵。
不一
会儿,一些烟雾被吹了进去,他得意一笑。
“罗九!你在干什么!”
路小朵厉喝一声,一队官兵破门而入,整齐有素地将小院团团位置。
罗九一愣,手里烟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连忙赔了个笑,“这,这什么阵势,小朵,我就是来看看你……”
“家里没人同意,自己翻进来也是看?”路小朵冷笑,“你这样和贼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