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
一名客人坐在正厅之中。
一名在天启城中最不受欢迎的客人。
他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官服,天启城里有离奇的传言,说这身官服是用血染红的,这个传言是因为他掌管着世间最恐怖的监狱——天狱。
大理寺卿——沈希夺。
“沈大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瑾仙公公为他倒了一杯茶。
沈希夺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回答瑾仙的问题,只是说道:“整个天启城,没有比瑾仙公公这里更好的茶了。”
“沈大人来,不是想喝茶的吧。”瑾仙公公幽幽地说道。
“整个天启城都不欢迎我,说我是地狱来的恶鬼,瑾仙公公也惧怕我吗?”沈希夺笑了笑,“我以为瑾仙公公会和那些俗人不一样。”
“沈大人执掌天狱,多少王孙贵族都死在那里,不管之前多么的荣华加身,进了天狱,便没有一个人能站着出来。天启城里大家都怕你,也是常情,我也不例外。”瑾仙公公也喝了一口茶,神色淡然。
“我来找公公,的确是有事。”沈希夺放下了茶杯。
“说。”瑾仙公公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
“叛贼瑾言,公公可知
道他的下落?”沈希夺问道。
“不知。”瑾仙公公又不紧不慢地跟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天启城里剩下的人中最为亲近的,并且我有线人来报,的确前几日有人偷偷入了鸿胪寺。”沈希夺微微地笑了笑。
“是有人偷偷入了鸿胪寺,他们也是来找师弟的,被我打跑了。我这里没有瑾言,若论亲近,皇宫里他还有个大监,你们怎么不去查一查?”瑾仙公公也笑着回道。
沈希夺望了一眼瑾仙,随即站了起来,轻轻抖了抖衣袖,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公公,得罪了。”
“得罪?”瑾仙公公冷笑了一下。
“搜!”沈希夺猛地将手中茶杯掷在了地上。
几十个人同时冲进了鸿胪寺,一个个穿着官服,配着长刀。
“大胆!”随侍在一旁的灵均拔出了腰间长剑,“鸿胪寺重地,你们说闯就闯。”
沈希夺转过身,将一纸令书亮在了灵均的面前:“皇上手谕,整个天启城,除了陛下的寝殿,哪里我都能查!”
赤王府。
“沈希夺去了鸿胪寺?”萧羽幽幽地转着手中的酒杯,望着那个书房里的来客——大监瑾宣。
“
是的,一早就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瑾宣说道,“这个时候去鸿胪寺,沈希夺只可能为了一件事。”
“你说沈希夺有没有可能成为……萧瑟的人?我这几年在沈希夺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但他却一直不为所动。”萧羽说道。
“天启城如果还能有一个人不会被收买的话,只能是沈希夺。他是大理寺卿,专断官家重案。如果他也能被受贿,那么国将不稳,就算你以后当了皇帝,也不会信赖这样的大理寺卿,他的官位也保不住。”瑾宣站了起来。
“那瑾言,真的会在鸿胪寺吗?”萧羽问道。
“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鸿胪寺,瑾仙和我们其他几个人不一样,他更像个江湖人,重情义。这个天启城如果还有一个人愿意帮他的话,只能说瑾仙。”瑾宣向门外走去,“但如果说瑾仙把他藏起来的话,沈希夺或许找不到他。”
“但是我们一定要找到他。”萧羽皱眉道,“他手里那份纸书很重要,有了他,就能要挟大半个天启城。”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去解决。”瑾宣走出了正厅之门,和苏昌河擦肩而过。“大家长。”瑾宣微
微垂首。
“大监。”苏昌河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他们彼此互望了一眼,他们是萧羽身后最重要的两位支持者,但他们却很少相见。而他们每一次想见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是绝对不能够共处的两个人。
朝堂归你,江湖由我。这是苏昌河和瑾宣第一次见面就达成的共识。
“暗河最近损失似乎有些重。”瑾宣停住了脚步,幽幽地问道。
“是,我死了很多部下,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部下死去。”苏昌河答道。
“不,我说的是。苏暮雨和慕雨墨。这两位家长似乎很久没有出现了。”瑾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很欣赏苏暮雨家主。”
“很快,暗河不会再有三家了,只有一个大家长。”苏昌河没有再继续和瑾宣说话,径直地冲着屋内走去。
永安王府。
“沈希夺去了鸿胪寺?”叶若依听完管家的通报,愣了一下,“他胆子还真是大,鸿胪寺瑾仙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
“沈希夺有父皇的手谕,天启城没有他不能打的交道。谁都不会想下天狱,谁都不敢真正的得罪沈希夺。”萧瑟问管家,“百晓堂今
日有传来消息吗?”
“有消息传来。”管家答道。
“把信给我。”萧瑟说道。
管家摇头:“没有信。”
“只是托了一句话?”叶若依惑道。
“不。”管家依然摇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