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主仆几个在房中密谋之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唯一不同的是,李琼琚对陌亦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在一次邀约未被拒绝后,陌亦桑几乎有些受宠若惊。
“我也想看看,如今的赈灾事宜准备的如何了。”
毕竟也是自己操劳的心血,她想亲自去看看,也是无可厚非。
陌亦桑也似想通了这一点,没有再怀疑其它的。
出游的那日,门前停了一辆颇气派的马车,锦衣玉带的少年郎,就负手站在马车前,等自己心爱的姑娘。
“李琼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间内,鲁月为李琼琚梳发,她一头青丝披散下来,这头发就如自己的主人一般,看着倒是清秀柔软,实则坚韧,打理起来,很费心思。
李琼琚看着面前巨大的铜镜,她随陌亦桑一起住在夏城最好的房子,正是前任巡抚的府邸,算来鲁月才是这房中一切的主人。
不过从铜镜中看,鲁月并未有什么不悦的反应,只是皱着眉头,像是想不通李琼琚和陌亦桑亲近的理由。
总不可能是李琼琚转了心思,真的看上门外那个小白脸了吧。
当日自己的父亲被陌亦桑手下的人所害,自己更是落
得个家破人亡,她和李琼琚之间的恩怨勾销了。
可是和那位来自京城的皇子殿下之间,可是隔着海深杀父之仇。
李琼琚侧头看着自己发上的银簪,觉得不妥,伸手换了一支镶嵌着东珠的,整个人便立时明艳了许多。
她五官本就好看,平日里刻意朴素的打扮,不觉得什么,如今稍做修饰,便有让人勾魂的潜质。
身后的鲁月更是看直了眼。
同样是女子,李琼琚不仅男装的打扮好看,就连做起美人来,也依旧让人心动。
鲁月自愧不如的时候,又忍不住心下的焦躁和恼怒。
索性摔了手中的梳子,愤然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打扮的花枝招展,难道真的想做皇后不成!”
京城里风云涌动,皇帝不知道是病了还是被软禁了,陌亦桑的心思路人皆知,如今鲁月一时赌气,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李琼琚连忙伸手掩住人的唇,神色紧张道。
“大小姐,我如今不与他虚与委蛇,如何让他放松警惕,带你们出城?”
这番话让鲁月放下心来,瞧着李琼琚的打扮,自觉颜色不够,又在手中化了胭脂要给人涂。
总之最后房门打开的时候,
陌亦桑慢慢的转过头来,
那人穿着素白的衣裙,玉簪东珠泠泠作响,荷叶似的裙摆微微晃动,露出一双精巧的脚尖来。
一眼下来,皆是惊艳。
李琼琚正了正身子,刻意放松自己微微僵直的脊背,缓步至陌亦桑面前。
“不是说带我看风景?走吧。”
到底是未经风月,对于情之一字的算计未到火候,她羞于将自己袒露在陌亦桑的目光下,只想急于离开此处。
陌亦桑却偏偏抓住她素白的衣袖。
这白色衬她,仿佛是踏月而来的仙子,
目光扫向跟在李琼琚身后的鲁月,他记得这是负责照顾李琼琚的丫鬟。
唇间扬起一抹温和,沉声吩咐道。
“今日风大,去为你家小姐取件披风来。”
鲁月应声而退,只留李琼琚一个人面对陌亦桑,略显局促。
陌亦桑的眼底有着笑意,看到李琼琚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所有的苦心都是值得的。
但情愫上的事情急不得,需慢慢来。
他有信心用大把的时间去得到李琼琚的喜欢,一如他得到那个位子一般。
他陌亦桑应是是天之骄子,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味道。
待披风取来,陌亦桑
亲手为人披好,面上是温柔的神情。
“你身子初好,要小心些。”
李琼琚一面强忍着自己要避开的冲动,一面还要做出一副被人微微打动的模样。
马车摇摇晃晃的启程,陌亦桑到夏城数日,城中景致却依旧衰颓,甚至还不胜李琼琚管理的那几日。
李琼琚只将这个问题憋在心中,看来陌亦桑的目的并不在夏城,更懒得治理。
“殿下,何时启程回京。”
终是要找些话来说,李琼琚放下手中的窗帘,窗外一派凄惨,倒是让她不忍再看。
车中置了小几,马车走的平稳,小几上竟也能安放一壶温茶。
陌亦桑抬手倒了一杯递给李琼琚。
答非所问道,“琼琚,你不生我的气了?”
对于这个雅淡如菊的女子,他总是不自觉的在意,不自觉的讨好。
李琼琚端详那杯子半响。才伸手接过,只握在手中,没有喝下去意思。
“你看我如今的样子,像是在生气吗。”
语气虽平淡无波,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冷冰冰。
倒像那时她在宫中做伴读的时候。
这么一句算不得温柔的话,倒是让陌亦桑心情好起来。
他饶有兴致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琼
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