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极那边的事的确不少,可事关锦姑姑的身子,颜夕月也并不觉得应该瞒着他。
等玲珑回来,颜夕月就让玲珑,给幽澜那边传了信。
怕玲珑不通医术,说不明白,颜夕月特意整理了一份病历。从锦姑姑眼下的状况,以及后续的治疗方案,颜夕月都写的仔仔细细的。
她让玲珑把这东西交给幽澜,“顺道告诉王爷,不用太紧张。”
“是。”
玲珑应声,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颜夕月。
“小姐,这东西奴婢能瞧瞧吗?”
知道玲珑也担心锦姑姑,锦姑姑的状况,能这么快被发现,能够快速接受治疗,说来还是玲珑的功劳,颜夕月自然不会拒绝她。
看着玲珑,颜夕月轻声回应。
“可以,看看吧,看了安心,也好知道以后怎么照顾锦姑姑。”
“是。”
玲珑兴冲冲的应了一声。
甚至没有出门,玲珑就在颜夕月这看了病历。
涉及心上的毛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小毛病,可是,颜夕月把所有的状况都写的很详细,她的了然和自信,足够让人安心。
玲珑看着,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小姐,你真厉害。”
“得了,少吹捧我了,先去送信。以后也记得
要多帮我照顾找顾锦姑姑,我事情多,有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到,你也要多提醒我。锦姑姑是咱们的亲人,她病了,心思肯定比寻常时候更敏感,也更脆弱,咱们一起努力,让她康复起来。”
“好。”
玲珑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
她的声音里,是带着喜气的,因为她知道,能跟着颜夕月,是件很有福气的事。
她知道,不论有多难,只要颜夕月在,就不会抛下他们任何人。
家人……
这两个字,颜夕月没有说谎。
玲珑很快就出去,给夜天极那边送信去了。
夜天极听幽澜说,玲珑送信过来了,还有些意外,当他看着颜夕月详细的给他写的东西时,他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除了幽澜,没有人瞧见,他拿着信纸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久经沙场,经历过生死,可是这些经历,并没有让夜天极变得麻木。
相反,失去过的人,才更懂得珍惜。
夜天极不愿再失去身边人。
他也明白,人世间的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其实都是常态,没有人能抗拒,也没有人能阻止。但是,真当知道锦姑姑病了,想着若没有颜夕月,她也会在悄无声息中离开,夜天极心里就难受
。
他的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他的父皇母后。
有些离开,真的是无预兆的。
走的人一了百了。
而留下的人,则要承受一切的苦痛折磨,在深渊中沦陷挣扎。
心里想着那些过往,夜天极不禁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幽澜见状,低声开口,“王爷,王妃让玲珑传了话,说让王爷不要太担心。”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
幽澜应声,他转头出了书房。
门关上了,这里又重回了安静状态,夜天极起身,去了博古架边上。他轻轻的推了推博古架,书房的西墙上,很快就开启了一道暗门,里面是一间密室。
夜天极进去,将密室的门关上,他去了墙边的牌位前上香。
说不出什么保佑的话。
夜天极上了香,只是静静的站着。
人,大约都是害怕失去的,纵然强悍如夜天极,也是怕的。
这一点,他骗不了人。
更骗不了自己。
夜天极待在书房里,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幽澜有要紧事来找他,他才出来。
……
左相府。
和颜夕月预料的差不多,等到晌午过后,福远就带着人来了他们府上。
一方面,福远传了过继的旨意,只要银屏
的儿子一出生,就可以过继到古氏的名下,算是颜家的嫡子。另一方面,福远还带着宫里人,把颜夕月的喜服送了过来。
这些懂事,都是宫里按照亲王大婚的规制,一样样的定制的。
夜天极宫里有人,他也特意交代过。
都是好东西。
尤其是凤冠霞帔,绣娘都是用了心的,十分漂亮。
瞧颜夕月看着东西满意,福远也就放心了,“县主,大婚在即,老奴就先在这恭贺县主了,愿县主能得偿所愿,福泽绵长。”
“多谢福公公。”
颜夕月说着,给浮昕使了个眼色。
浮昕会意,忙将准备好的荷包,全都塞到了福远的手上。
浮昕笑着开口,“多谢福公公跑一趟,福公公事忙,只怕没机会招待,小姐就请福公公喝一壶喜酒,还望公公不要嫌弃。其他的,福公公看着安排,也请各位小哥喝口茶,别让大家白跑一趟。”
“好说,好说。”
听着浮昕的话,福远也没有拒绝。
福远应着,把东西收好,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
看着颜夕月,福远缓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