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颜夕月直接就上了马车。
她自然知道,夜凌云带着纪清婵来,左相府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她正好去百草堂躲躲,眼不见为净。
她只需要最后的结果,这就够了。
颜夕月很快就离开了,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纪清婵一脸气恼。
“颜夕月,简直该死,她得意个什么?不就是被封了县主,成了皇上钦赐的裕亲王妃?那又怎么样?裕亲王是个死残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她嫁过去也是守活寡,有什么可得意的?她现在表面上风光,就忘了当初又丑又蠢的样了?这么猖狂,她也不怕遭报应。”
一席话,纪清婵说的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夜凌云听着,不禁看向纪清婵,他眼神冰冷又疏离,冷的沁骨。
纪清婵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二殿下……”
“纪清婵,认清你自己的身份,颜夕月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我……”
“把你的傲气收起来,夹起尾巴来做人,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我二皇子府不养只会挑事的废物,你要再乱来,可别怪我心狠。”
话音落下,还不等纪清婵反应,夜凌云就拽着她,奔着左相府去了。
许是心里
不痛快,夜凌云脚步很快。
纪清婵被拽的踉跄。
纪清婵脑子都是懵的,她不禁想起当初,夜凌云将她压在身下,喊颜夕月名字的事。难不成到现在,夜凌云的心里还有颜夕月?夜凌云跟她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她找了颜夕月的麻烦?
这怎么可能呢?
颜夕月对夜凌云态度那么冷,那么不恭,她有什么值得夜凌云喜欢的?
不,一定不是她想的这样。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一直到进了左相府,到了颜肃年和颜夕晨面前,纪清婵脑子里想的,还都是颜夕月的事,是夜凌云对颜夕月态度的反常。
她心不在焉的,早把夜凌云说的话,全都抛到脑后了。
原本,纪清婵就是被牺牲的棋子,她心思不在这,脑子不转,不配合夜凌云……
夜凌云就是想手软都难!
纪清婵在左相府,挨了骂不说,还挨了打,她还在颜夕晨的面前,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夜凌云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她浑身瘫软,几乎是被拖出去的。
这些,都是颜夕月后来回来才知道的。
听着知夏兴致勃勃的描述,颜夕月并不意外,夜凌云那种人,做这种事不稀奇。
“颜夕晨呢?”
听着问话,知夏快速回应。
“她还在左相府,在她之
前住的院子里,二皇子想要带她回去,可她说什么都不肯,她紧抓着相爷不放,甚至拿着刀子以死相逼,疯疯癫癫的。相爷瞧着心疼,就跟二皇子说,让她在府上住一阵子。相爷的面子,二皇子还是给的,也就没怎么再纠缠了。”
“嗯。”
和颜夕月预料的差不多,她也就没再追问。
她直接去小药房忙活了。
入夜。
天才稍稍暗了些,颜夕晨就过来了,比起白日的时候,颜夕晨的状态倒是冷静了不少。
“大姐姐,现在能聊聊吗?”
一进来,颜夕晨就柔声开口,那股柔弱沉静的劲儿,自打认识起,颜夕月就没见过。她不得不承认,在困境中挣扎久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颜夕月拎着茶壶,倒了一盏茶,放到颜夕晨面前。
“说吧。”
颜夕晨摩挲着茶盏,垂眸笑笑。
“想不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喝到大姐姐亲手泡的茶。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不死不休的宿敌,终有一日,我会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然后送你上黄泉路。可没想到,我想要的,一点都没得到,忙活了一场,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最后自己栽进去了,淹了个半死。”
颜夕晨说着,端着茶盏喝了一口。
颜夕月泡的茶很苦,那
种苦涩的味道,不断在她的唇齿间回荡,几乎要渗进她心里。
可颜夕晨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很淡的笑,柔和淡然。
半晌,颜夕晨才放下茶盏,缓缓看向颜夕月。
“大姐姐,白日的时候你说,只要我冷静下来,就可以和你谈,你可以救我,只是有条件。那现在,我们能谈谈条件了吗?我说过的,我想活命,只要你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确定什么都可以?”
“是。”
颜夕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她苦笑。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可是,每日我都会有两到三个时辰,处在疯癫的状态。
一旦发病,我就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还住了人,说些蛊惑我的话,逼着我去死。我的身体,也会特别痛。
是痛不欲生的那种痛。
没有尝过痛苦滋味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凭着傲气,撑住所有的一切,不在你面前低头。
可真的痛过了,我才发现,自己所为的骄傲有多可笑。
大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