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场面,祁凭栏没有说话,他下意识的看向颜肃年。
颜肃年直接站起来,走了过来。
“夕月,你这是要做什么?”
听着问话,颜夕月缓缓对上他的眸子,“爹,你知道当年,我娘是怎么没的吗?她不是病逝,而是被人害死的,我今儿要做的,就是为她伸冤。”
“被……被害死的……”
这几个字,颜肃年说的尤为艰难,似乎能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颜肃年下意识的看向苏姨娘。
那眼神,让苏姨娘身子发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颜夕晨瞧着,顿觉不好,她起身上前,忙将苏姨娘搀扶起来,不敢去看颜肃年,颜夕晨只能冲颜夕月发难。
“颜夕月,你安的什么心?你娘都死了多少年了,当初你怎么不说有问题,到了这会儿,才想着往我娘身上泼脏水,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见不得我娘有日子,才成心找事。是,你是皇上钦赐的裕亲王妃了,可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有靠山,我也有。”
颜夕晨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苏姨娘。
眼下最怕苏姨娘自乱阵脚。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找证据难如登天,只要苏姨娘咬死了不承认,就没有人能把这罪名,强安在她头上。
颜夕晨难得聪明了一回,她扭头去了夜凌云身边。
“殿下,颜夕月欺人太甚,你一定要为我和我娘做主
。这种污蔑,我和我娘可都受不起,要是真让她得逞了,那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拿着帕子,颜夕晨嘤嘤啜泣。
她的身子软的跟水似的,几乎要依偎到夜凌云身上了。
夜凌云没看她。
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颜夕月的身上,夜凌云瞧着颜夕月平淡疏离,又带着几分轻蔑哂笑的样子,他心里五味杂陈。
夜凌云没反应,苏姨娘倒是反应过来了。
颜夕晨的话提醒了她。
扯着嗓子,苏姨娘嚎啕大哭,“相爷,祁大人,我没法活了,这是要逼死我啊。”
苏姨娘跪着,一步步的挪到颜肃年身边。
她紧紧的抱着颜肃年的腿。
“相爷,我和你青梅竹马,多少年的感情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姐姐走后,我甚至连名分都不求,就安安心心的在府上做个姨娘,一心照顾夕月,我就是希望能对得起姐姐,能照顾好她的孩子,让她能够走得安心。
这些年,多少辛苦,多少委屈,我都受着,我都忍了。
可是,不能这么冤枉我。
当初姐姐病着,我悉心照料,衣不解带,她人是怎么没的,相爷是最清楚的。那时候,来来回回的,相爷请了多少个郎中,我一介妇孺,哪有动手的余地?
现在居然说我害死她,这简直荒谬。”
苏姨娘说着,转而看向了夜天极。
她声音哽咽
。
“裕亲王,我知道你是亲王,夕月有你做靠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这种罪名足以要人性命,你不能由着她乱来吧?世人都说,裕亲王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王爷的赫赫英名,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毁了吧?”
苏姨娘见过夜天极帮颜夕月的样子。
这次,她想先将夜天极,从颜夕月的身边踢开,让颜夕月孤立无援。
她再有夜凌云帮忙,事半功倍。
可惜,她想的太美了。
夜天极端着茶盏,微微勾唇,“有本王这个靠山,本王的王妃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
“本王若想弄死你,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用不着兜这么大圈子,搞得这么复杂。本王的王妃若想利用本王,也可以直来直往。今儿既然请了祁大人,请了京兆府,走了官府流程,那就是公事。本王至多只是见证,不会轻易插手,由此不难看出,本王的王妃甚是坦荡。倒是你……呵……”
冷冷的笑笑,没再说下去。
夜天极直接低头喝茶去了,跟个局外人似的。
苏姨娘一时语塞,她满肚子挑拨的话,面对着夜天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说不出来,有人说的出来。
祁凭栏快速看向颜夕月,“宁和县主,你说你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可有证据?”
“当然有。”
颜夕月说着,转身从一旁的桌上,拿了
一张纸过来。
“想来大家都知道,前阵子,二皇子侧妃让人在绮云山,刨了我娘的坟。我在给我娘收尸骨的时候,就觉察她骨相有异。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为她做了验骨,可以证明,她的真正死因是中毒,中了一种名为乌夜啼的毒。”
乌夜啼……
这三个字,刺激的苏姨娘发疯。
颜夕月真的查到了,她害怕,恐惧,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她本能的否认,“一派胡言,你想诬陷我,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能作为证据。”
“是啊,我的证词不足为信,但是,我在验骨的时候,已经请了京兆府的仵作,还有济世坊的郎中,一同做了见证。他们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