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闹哄哄的,颜夕月却不乱。
坐在椅子上,她甚至连动都没动,她冷眼看着闹事的这群人。
这群人,有些人破衣烂衫,模样狼狈,大约是真的被收买了的乞丐。可真正闹的最凶的,他们脸虽然被涂黑了,头发也弄的乱糟糟的,但一个个的手却很干净,连指甲里都没有什么污渍,可见不是乞讨求生的。甚至,他们平日里,大约都不干什么粗活脏活。
更不要说这些人里,还有不少人下盘很稳,是练家子。
看来,她引的蛇出洞了。
这些人背后的主子,出身应该不错,怕是还有的折腾呢。
颜夕月心里寻思着,她不动声色的给一旁的德子、玲音使了个眼色,德子会意,他缓缓退下去,去找暗处盯着的玲羽。
至于玲音,则稍稍上前,护在颜夕月身边。
很快,这群人里,就有人冲到了颜夕月的跟前。
男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身上有好几个破洞,他看着颜夕月,一脸的淫邪之像。伸手的时候,那手恨不能摸到颜夕月的脸上。
“颜小姐,先给我看看啊,我不舒服,你给我诊脉瞧瞧。”
“不舒服?”
颜夕月挑眉,淡淡的开口。
男人闻声,邪笑着冲她吹了个口哨,一
股臭味从他嘴里散发出来,他呲着大黄牙,连连点头。
“是啊,我不舒服,我心里痒的厉害。颜小姐,要不你给我摸摸?”
说着,男人就要去抓颜夕月的手。
只不过,颜夕月的速度,明显比他要快许多。
在男人伸手过来的瞬间,颜夕月一抬手,就钳制住了男人的手腕,“啪”的一声,压在了桌案上。手指附在男人的手腕上,像是在诊脉一样,可颜夕月的暗劲儿,却大到让男人有些挣脱不开。
男人看着颜夕月,不禁一慌。
“你……”
“不是要看病吗?”打断男人的话,颜夕月勾唇,“坐稳了,不然脉诊的不准,开错了药,可是要命的。”
柔声柔气的语调,却莫名的透着一股杀气。
男人心中不安,他本能的想要挣脱。
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瞬间,颜夕月拿了手边的银针,不给男人反应逃离的机会,她的银针,快速扎在了男人的头上。
并不算痛,可男人的半边脸,都是麻的。
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僵直。
颜夕月将男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她假模假式的嘀咕,“邪火侵体,燥气太盛,需要发泄,火不外泄,狂躁不止。没多大问题,扎上几针就好,不用喝药的。”
说话间,颜夕月手中的银针就又落了下来。
她速度极快,一个眨眼的工夫,就是十几针,而且全在头上,十分唬人。
针扎完了,颜夕月就松了手。
男人失去了钳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后退几步,眼睛发直,一双手不安的浑身乱挠。许是嫌身上的衣裳碍事,他索性脱了上衣,在身上一阵乱抓。
男人皮肤发白,用的力气又大,几下抓下来,他身前就一片血痕。
起初,周围的人只是害怕。
可是越看,他们就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儿,脑子转的快的,凑在一块直念叨。
“哪有乞丐白成那样啊?这是故意来找事的吧?”
“之前就跟疯了似的,我瞧着他看颜小姐那眼神,就不正常,没安好心。肯定是人安排的,故意来恶心人的。”
“你们不知道吗,一早的时候,百草堂放到前后门,又是被人泼狗血,又是被人放花圈的。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颜小姐心善,开了药堂,赠医施药,这不知道是那路人瞧她不顺眼,故意要找事呢。”
“颜小姐说的没错,这人就是邪火侵体,就该这么好好的治治他。”
“使劲儿啊,挠啊。”
“还是颜小姐有本事,就这么几针,就能
把人治住了,这可真厉害。”
“可惜了,百草堂只是药堂,平日里应该没有郎中坐诊,就算有,也不可能日日都是颜小姐。”
“每月有那么两回,就已经不错了。”
“可不是的。”
老百姓想法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
颜夕月百草堂一开,赠医施药,实实在在的给百姓解决了问题,让他们得到了好处,又是关乎身子,关乎性命的事,他们自然也记着这份好。
他们心里都向着颜夕月。
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这让李玄辰安排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点事,居然这么难办。
尤其是,前车之鉴还在那摆着呢,真要往前冲,会被颜夕月怎么收拾,谁也说不准,他们都不敢去冒那个险。
“现在怎么办?”
“要不回去问问公子?颜夕月厉害,咱们这么闹,怕是不行吧?”
“公子这阵子没少受罚,本来就不痛快,咱们要是这么回去,怕是也落不得好。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来个狠的,左右只能保一头,还不如让咱公子痛快了。”
“三子,你什么意思啊?你说,大家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