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王爷的一点,是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颜夕月这话,说的很平静。
玲羽听着,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颜夕月也没管玲羽如何想,她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端着茶盏,她浅笑着继续。
“你是王爷培养出来的人,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你也该知道,这些年来,想要往他身边靠的女人有多少。
可是,王爷很清楚他想要的是谁。
但凡是他想要的,他就会用心守护,不遗余力,而他不想要的,他不会给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所以,即便有再多的人倾慕王爷,我都不会担心,我更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去弄些小心思,小手段,害人害己。
因为,从始至终,这些事都有王爷去解决,不需要我劳心劳力。”
玲羽听着颜夕月的话,不由的咬了咬唇。
她知道,颜夕月说的是实话。
在感情的事上,夜天极一直都有自己的坚持,他和寻常人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多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想法。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顾晚,来做他的挡箭牌,挡下那么多姻缘。
夜天极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在等一个对的人。
而这人是颜夕月!
再无旁人!
玲羽定定的看着颜夕月,她
轻轻笑笑,“小姐说的都对,不过,也但愿小姐能配得上王爷的这份专情。夜不归宿,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怕是对谁都不好。对吗?”
淡淡的说完,玲羽也不等颜夕月回应,她转身就离开了。
独留下颜夕月在屋里。
低头喝着茶,感受着茶香伴着浅浅的苦涩,在唇齿间氤氲,颜夕月不由的勾唇笑笑。
夜天极不风流都欠债,而且……
债还不少!
颜夕月没为玲羽多费心,玲羽走了,她就去了小药房。
一方面,她要给陆三江配药,另一方面,她也要再研究研究怡心的病情。
锦姑姑的话说的挺对的,苏姨娘的事,拖久了就是夜长梦多,她得尽快让怡心好起来才行。
颜夕月忙活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就听知夏来报——
颜肃年来了。
放下了手上的活儿,颜夕月直接去了偏厅。
颜肃年大约是没睡好,劳心劳神的厉害,他眼下乌青很重,那股苍老颓然的感觉,十分明显。
见到颜夕月,颜肃年缓缓放下茶盏,“你来了,过来坐,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爹说就是了。”
闻言,颜肃年也没兜圈子,“你应该也听说了,夕亭的身子骨不太好,昨夜又折腾了一夜,我几乎都没
合眼。我琢磨着,你医术那么好,能不能给夕亭瞧瞧?”
颜肃年这话说的很轻,他的脸上,也带着一抹为难的神色。
“夕月,我知道你不喜欢苏姨娘,可夕亭毕竟是你弟弟,是咱们颜家人。血脉相连,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一把,行吗?”
“爹觉得,你在我这有多少面子?”
“我……”
“我可以给颜夕亭诊治。”
不等颜肃年开口说什么,颜夕月就已经先他一步,给了回应。
对上颜肃年的眸子,颜夕月继续,“我虽然不算什么大度的人,但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我还不至于跟个孩子计较。不过,我这个人讨厌麻烦,尤其是讨厌讨厌的人给我找麻烦。所以,给颜夕亭诊治可以,但前提是,爹你能保证苏姨娘别来我这闹。”
“这是自然的,她不敢。”
“不敢吗?”
戏谑的笑了一声,颜夕月也没有戳破颜肃年尴尬。
看着颜肃年,颜夕月淡淡的继续,“不说那些了,爹,你应该知道,颜夕亭院子里,那些下人不懂事的事了吧?”
“我听说了,这件事多亏有你。”
颜肃年也没想到,下人们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连颜夕亭都敢欺负。
颜肃年心里有火气,颜夕
月看得出来。
“爹,捧高踩低的事,自古就有,这一点都不新鲜。苏姨娘在家里的地位,会影响了颜夕亭,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爹早就应该想到了。人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颜夕亭还小,但有些事,爹也该为他考虑了。”
“夕月,你的意思是……”
“早就听说,爹有送颜夕亭去书院的心思。虽说他年岁小了点,但读书明理这种事,早点安排,也不是什么坏事。
爹跟苏姨娘的事,那总归是你们大人的事,别总扯上孩子,让孩子无辜受累。
有些人的童年,是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
爹总不希望,颜夕亭成为一个邀宠的工具,在你们的夹缝里苟活,然后用一辈子,来治愈这份不安和不甘吧?”
邀宠的工具……
这话,颜夕月说的直白又犀利。
颜肃年虽然不爱管后宅琐事,可他也不是蠢人。
近来颜夕亭总是动不动就生病,而且每次,都是在他和苏姨娘关系紧张的时候……
这么一想,颜肃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