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
颜夕月询问着,她顺手就把那包着药粉的纸包,再次给打开了。
男人脸都黑了,他被捆着的身子,挣扎着向后,“你想干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能对我下手?”
“你这是在跟我讲道义?讲言而有信?你配?”
“我……”
“我一早就说了,让你尝尝被我报复的滋味,你交代了夜凌飞,我可以保你不死,但是欠我的,你总得还给我才行。”
颜夕月说着,伸手将男人身上的金针拔下来,稍稍调换位置。
她让男人在金针的控制下,不能动弹。
之后,颜夕月解开了男人身上的绳子,她抓着男人的一只手,将药粉一点点的,全都洒在了男人的手上。
“啊……啊啊啊……”
男人疯狂的大叫,他想要挣扎,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疼痛感,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更可怕的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在药粉的作用下,一点点的消失。
只留下一滩血水。
混迹周旋在皇子之间,与皇权争斗相牵连,男人一早就知道,一旦有一次失手,就必定万劫不复。
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栽在颜夕月的手上。
他没想到,一个娇娇俏俏的姑娘……
居然这么狠。
似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颜夕月淡淡的开口,“记住了,活命可以,但以后手别伸的太长。尤其是别往我这伸,我嫌你们手脏。”
“……”
“这话,你回去之后,也记得带给夜凌飞。”
“回……去?你肯放了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夜天极的事,全都告诉五皇子?更或者,我去告诉皇上?”
男人的问话,让颜夕月笑出了声。
她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你知道人彘吗?”
“你……”
“放心,我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用那么凶残的手段的。但是你想啊,人既然可以做成人彘,就说明,缺手也好,缺腿也好,缺鼻子眼睛嘴也好,只要处理的好,就都可以让其苟活。失去手的滋味,你尝过了,可这才哪到哪啊?你能失去的,还有很多。”
“……”
“人嘛,总是有自己想保护的人的,刚好,我现在最想保护的,就是裕亲王。所以你千万闭紧了嘴巴,别说什么不该说的,也别做伤害他的事。不然,你刚刚品尝的滋味,会日复一日的,辗转在你并不算长的余生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我是个习医之人,我说到,是真的能做到的。”
连蒙带骗再带着吓唬,颜夕月一席话,说的男人直接噤了声
,他看着颜夕月,就跟瞧着魔鬼似的。
这样子,倒是让颜夕月满意。
该说的说完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颜夕月也不多耽搁。
她快速起身,把那已经空了的药粉包,扔在一旁,也不再多看男人,她拿了帕子,擦拭自己手上不存在的污渍,之后就径直奔着外面去了。
屋门是虚掩着的,有一条缝隙。
夜天极就在外面。
里面说的话,发生的事,夜天极都清清楚楚。
出来瞧见夜天极,颜夕月倒也不觉得心虚,她并不介意把自己凶狠的一面,暴露在夜天极面前。
四目相对,颜夕月一脸坦然。
“一时没收住,下手狠了点。”
夜天极伸手,牵住颜夕月的手,他剑眉微挑,隐隐含笑。
“你刚刚说,我是你最想保护的人?”
“王爷,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要是里面那位听见了,知道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他会哭的。”
里面的男人:“?”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夜天极可不管那些,他回味着颜夕月的那句话,心里舒坦。
颜夕月拿他没办法,也就不理会他。
瞧着守在院子里的幽澜,颜夕月直接吩咐,“幽澜,我的马车就在外面,劳烦你把那男人带
上马车,让小厮往五皇子府走一趟,把他给我送过去。”
颜夕月的吩咐,就相当于夜天极的命令。
幽澜丝毫不怠慢,他即刻去办。
……
五皇子府。
夜已经深了,不过,夜凌飞还没有歇下,他还在等回信。
夜凌云虽然不中用,但好歹也是个皇子,跟夜天极起了冲突,两厢厮杀,别管谁输谁赢,他都不亏。尤其是夜天极这边,若是夜天极输了,那就相当于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若是夜天极赢了,他所有的动作,就势必会让明阳帝更为忌惮。
平日里,明阳帝明明暗暗的,也没少针对夜天极,对他下杀手。
让明阳帝变本加厉,也是好事。
夜凌飞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件事只能利用夜凌云,没能拖夜凌渊下水。不然,这局面一定会更漂亮,更完美。
沉浸在对自己布局的欣赏中,夜凌飞精神亢奋。
他手握毛笔,笔走龙蛇,一手草书张狂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