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和颜夕晨这边,压抑难受,纷乱不断。
可难受的,又何止她们?
裕亲王府。
夜天极端着茶盏,静静的喝茶,一旁鎏金的香炉里,香气袅袅,凝神静气,倒也闲适自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而他旁边坐着的夜凌云,却满身戾气。
“你说,是不是你安排人做的?”
听着夜凌云的质问,夜天极摩挲着茶盏,浅笑着挑眉。
“安排什么?做什么?”
“夜天极,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
夜凌云拍案而起,他睚眦欲裂,咬牙切齿。
那样子,简直恨不能将夜天极生吞活剥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今日,他名下的几处私产,尤其是几处重要的捞金铺面,全都出了状况。他安插在朝中的几个心腹,不是有旧案被翻出来,涉案被查,就是遭遇袭击,受伤卧床。还有,他近来安排的一些事,也都陆陆续续的出了状况。
若只是一件事、两件事,还可以说是巧合,可这么多的事情凑到了一起……
那就绝不可能是巧合了。
一开始,夜凌云也不确定,这些都是谁做的。但有遭遇袭击的人说,他们在现场附近,看到过幽澜。
幽澜是夜天极的左膀右臂,他在的地方,就一定
会有夜天极的影子。
若说这事跟夜天极没关系,夜凌云不信。
话,夜凌云没有说破。
不过夜天极懂。
看着夜凌云怒气汹汹的样,夜天极浅浅勾唇,他拎着茶壶,自顾自倒茶,“不过是一点小打小闹,就这么生气了?可见,被人动了东西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承认了?”
“本就是我做的,也没想瞒着谁,不然,你以为你的那群废物,能看到幽澜的影子?”
这话,满是羞辱。
夜凌云气的说不出话来。
夜天极也不管他,喝了口茶,夜天极缓缓继续,“我之所以让幽澜露面,让你的人看到,就是希望你能来裕亲王府,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有些东西,有些人,你碰不得,也动不起。这次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就不是动你手下人那么简单了。”
“什么东西,什么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
听着夜天极的话,夜凌云眯着眼睛思量。
他跟夜天极屡屡交手,他们之间的事太多了,他并不确定,夜天极说的是哪一件。
这时候,夜凌云就听夜天极道,“听闻,今儿颜夕晨去了你府上,还缠绵缱绻,春风一度了?裤腰带这么松,就别装什么痴情种。追着人的马车,说些有的没的,传出
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你是为了颜夕月?”
“知道就好,不过,你或许应该称呼她……裕亲王妃。”
裕亲王妃……
这几个字,夜天极说的重重的。
夜凌云听着,忽而就笑了出来,“为了颜夕月,居然是为了颜夕月。夜天极,你在意她,是不是?”
像是抓到了夜天极的把柄一样,夜凌云的脸上,全是狰狞。
缓缓靠近夜天极,他笑得邪气。
“她的脸恢复了,你也看上了她那张脸,是不是?你该不会还看上了左相府的权势,看上了颜肃年的助力了吧?可你应该知道,我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得到任何助力和支持的。纵然你和左相府联姻,你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帮衬。
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点吗?
人不能太贪心,你的野心越大,你死的就会越快。你信不信,我现在进宫,把你做的事,全都告诉我父皇,你和颜夕月的婚事,不但会即刻泡汤,你还得死无葬身之地。
裕亲王妃?
到底还没进门呢,一纸虚名而已。
现在她是你名义上的王妃,也或许下一刻,她就会成为别人的王妃,也说不准呢。”
夜凌云的话,说的全都对,全都在理。
只不过,夜天极会怕?
既然敢做,他就已经
做好了准备,夜凌云的反应,夜凌云所说所想,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着夜凌云,夜天极勾唇,“那你可以现在就进宫试试看。”
“你……”
“堂堂皇子,设青楼敛金、探听消息也就罢了,你还开了赌场,冲着朝中官员放黑贷,或设局构陷,或借机拉拢。在赌场里,你还大肆收留亡命之徒,将他们收编培养,成为你的暗兵,替你办各种脏事。这些事,你也跟皇上说说,想来他会很爱听的。”
一席话,夜天极说的不急不缓,可夜凌云脸色,却不禁变了变。
这些事他自认做的隐蔽。
尤其是赌场的那点事,就连嘉贵妃,也并不完全知情,更别说其他人了。可在夜天极面前,这一切都像是透明的……
夜天极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他知道的,也太多了。
将夜凌云的脸色变化,全都尽收眼底,夜天极不紧不慢的继续。
“别惹我,凡事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