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门口。
纪清婵的娘苏安雅,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头上金钗满头,前所未有的雍容体面。
看着苏姨娘和颜夕月出来,她笑盈盈的上前,“妹妹、夕晨,这怎么还亲自出来了?我就是送些东西,报个喜而已,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边说着,苏安雅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钗。
举手投足间,尽是炫耀的意味。
苏姨娘脸色冷冷的,“报喜?有什么可喜的?送了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妾,这种事你们纪家也做得出来?你们脑子呢?”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任凭是谁,突然被泼了这么一头冷水,也得有三分脾气。
苏姨娘语气不善,苏安雅也冷了下来。
看着苏姨娘,苏安雅轻声道,“那可是二皇子,即便是做妾,那也是个皇子侧妃,说不准日后还能更进一步,这跟普通做妾,可是不一样的。再者说了,妹妹自己就是为人妾的,日子不也过的体面舒坦?怎么这话说出来,像是左相府委屈你了?要是左相爷听到这话,怕是会不高兴吧?”
“啪……”
苏姨娘一扬手,就打向了苏安雅。
虽然苏安雅躲得快,可是,苏姨娘的手指,还是扫到了她的脸颊。
说不上疼,可羞辱太甚。
苏安雅气得不行, 她死死的盯着苏姨
娘,“你疯了吗?我好心好意过来报喜,你居然还跟我动手?一家子姐妹,你就这么对我的?”
“一家子姐妹?你要真当我是姐妹,这么大的事,之前你能半点口风都不露?”
“我……”
“二皇子,那是我们为夕晨选下的人,只等选妃宴上,皇上赐婚了。你这个时候,先一步把纪清婵送去了二皇子府做妾,这是想恶心谁呢?也不看看纪家是什么门第,区区纪清婵,还想跟我们夕晨共事一夫,她也配?”
苏安雅并不知道,苏姨娘有心思把颜夕晨许给夜凌云。
当然,即便她一早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颜夕晨的幸福,苏姨娘能对纪清婵恶语相向,苏安雅这个当娘的,又怎么能不护着自己的女儿?
对上苏姨娘的眸子,苏安雅冷笑着回应。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纪家虽比不上颜家,可是,清婵却温文尔雅,知书识礼,模样长得也好,并不比夕晨差。她进二皇子府,是二皇子的意思,又不是我们纪家上赶着倒贴女儿?你心中不满,那就找二皇子去,冲我撒什么火?至于夕晨,能不能得赐婚,八字还没一撇呢,共事一夫,到底谁不配,那可不好说。”
这些年,纪家仰仗着左相府,靠着颜肃年的提携过日子。
有些话苏安
雅也不能说的太狠。
点到为止。
之后,苏安雅也没再说什么,她扭头就离开了。既然苏姨娘不痛快,这个喜报不成了,那她也就没有在这待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日后如何,且走且看吧。
“走了,回府。”
“夫人,那这些东西呢?是留下,还是……”
“左相府门槛高,不稀罕咱们的东西,那就不要留了。全都拿回去,让管家挑拣着,该放进库房的放库房,剩下的,给大家伙分分,大家乐呵乐呵。”
苏安雅声音高高的,那话也气人。
她离开的迅速,没有半点犹豫停留,那模样,落在苏姨娘和颜夕晨眼里,就是有了靠山,腰杆硬了,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原本这母女俩就不高兴,这下子,她们心里更不痛快了。
而且,一直到人走了,她们都不清楚,纪清婵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夜凌云,又怎么会那么快就进了二皇子府?
颜夕月在后面瞧着热闹,笑的不行。
色令智昏。
怒,比色更甚。
早知道纪清婵这枚棋子这么好用,她早就去推这一把了。
热闹看完了,颜夕月就打算离开,只不过,她这还没等走呢,颜夕晨就气冲冲的转头,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了。
自然的,颜夕晨也将她的幸灾乐祸,看了个清清楚楚。
颜夕晨大步流
星的冲了过来。
“你笑什么笑?”
颜夕月无所谓的轻笑,“怎么着,我开心,还不能笑了?你这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颜夕月,你少得意。”
拳头握的死死的,颜夕晨的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她一双眸子,隐隐有泪光,却也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告诉你,我颜夕晨再不济,你也没有笑话我的资格。纪清婵先一步进了二皇子府又如何?妾只是妾,今日能得恩宠,明日就可能被晾在一边,独守空房,暗自垂泪。而我,是要当皇子正妃的人,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的贱妾能比的。”
“呵……”
听着这话,颜夕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伸手指,往颜夕晨身后指了指。
“你这妾不如妻的观点,我深表认同,只不过,一口一个贱妾,你有想过你娘的感受吗?她现在,可正是被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