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月没想到,海如安会这么说,而且还说的这么直白。
在她的印象中,她和海如安,一共不过见了两次,一次在秋猎围场,一次在颜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她这被毁的脸,也没有多少魅力……
她实在不懂,海如安为何会这么说?
动心?还是利益?
私心里,颜夕月觉得是后者,只是,颜家隐忍避世,为何会偏偏挑中颜家联姻?
当初的不解,现在颜夕月依旧觉得奇怪。
紧盯着海如安,颜夕月挑眉,“海公子,其实有话咱们可以说在明处的,不必兜圈子,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是吗?”
颜夕月淡淡的应了一句,没有再纠缠多问。
这时候,她就见海如安从怀里,拿了一个方子出来,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颜夕月询问着,将方子接过来,她打开细瞧了瞧。是张调理身子的偏方,对于长期受麝香一类东西影响的人,有调理做用。
颜夕月看向海如安。
“你……”
“是我娘让人搜罗的,虽然她没说,但我估计会与你有关,就誊写了一份,先给你带来了。”
颜夕月对海夫人印象很好,瞧着这方子,她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毕竟,
那麝香的香囊,只是她为了摆脱联姻的一场戏。
偏偏海夫人看懂了,还上心了。
颜夕月小心翼翼的将方子收好,“劳烦海公子回去,帮我多谢海夫人。”
“只是谢我娘吗?”
“也多谢海公子,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所需,我定竭尽全力。”
颜夕月很客气,而这客气,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疏离。这一点,海如安看的很清楚。
他盯着颜夕月,不禁压低声音询问。
“若是那日,我没有那么说,现在的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这话颜夕月懂。
那一日在围场,她收拾颜夕晨时,海如安说,她不该这么急的。
当时她回应海如安:忍一时,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退一步,变本加厉,越想越气……
他居然还记得。
对上海如安的眸子,颜夕月摇摇头,“当时也不过是玩笑话,海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其实你说的挺对的,很多事,真的急不来。”
说着,颜夕月往古氏的墓碑望了望。
她的眼里带着一抹苦笑。
“忍一时让人得寸进尺,可不得不忍,退一步越想越气,可也得自己往下吞,这就是生活。”
“海家没有这些。”
“多谢海公子抬爱,”颜夕月声音不重,可是,
却出奇的认真,“不过,海家清流雅望,想当世外之人,而我一身琐碎烦忧,怕是无福消受这份清闲,我这满地鸡毛,也不该浸染了海家的一片净土。”
感情的事,颜夕月很干脆。
若海如安为情,她不想给海如安任何的误导,耽误了他的幸福。
若海家为利,她也当不了这枚棋子。
听着颜夕月的话,海如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答案,他其实早有预料,只是真当面对的时候,心里总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看着颜夕月,许久,海如安才收回目光。
“我明白了,不过若有一日,你改主意了,可以来找我。”
说完,海如安就走了。
潇洒如风,一身白衣,来去不染半点尘埃。
海如安走后,玲珑和知夏两个人,匆匆的凑到颜夕月身边,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嘀嘀咕咕的。
“小姐,海公子不是傻子?”
“是啊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这样子,也太迷人了吧?京中的贵公子,奴婢见了许多,可海公子这样儒雅温润的,还真少见。”
“不如王爷。”
“可也的确不错嘛,这么好的人,是装傻吗?图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海公子是对你有心吗?他是不是还想联姻?”
“真的吗?”
瞧着玲珑和知夏的样,颜夕月叹了一口气。
“你们话可真多,回头让锦姑姑给你们上上课,讲讲温婉淑女,寡言少语,少说少错,有功无过。”
颜夕月只应了这么一句,就继续蹲下,去给古氏烧纸钱去了。
见状,玲珑和知夏对视一眼,没敢再多嘴。
她们去了锦姑姑边上。
锦姑姑瞧着她们,轻轻摇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问什么,也不该在这的。也亏得小姐脾气好,不跟你们计较,换个人,指不定要恼了。”
“锦姑姑,你不担心吗?”
挽着锦姑姑,玲珑压低声音询问。
到底是夜天极那出来的人,私心里,玲珑还是希望,颜夕月能跟夜天极走到一起。
突然冒出个海如安,她心里打鼓。
锦姑姑则不同。
轻轻抬手,戳了戳玲珑的脑门,锦姑姑轻声道,“我们现在是小姐的人,她做什么选择,都是她的事,只要她开心就好,这不归我们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