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颜夕晨原本就委屈,听着苏姨娘的指责,她心里更难受。
眼泪忍不住的,哗哗的往下落。
苏姨娘瞧着头痛欲裂,“哭哭哭,光哭有什么用?你自己做了蠢事,还不能说?你自己没脑子,我还不能让你长长记性?”
“娘,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看你是嫌我死的太慢,你这为了我,我可真受不起。”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苏姨娘转而道。
“明日一早,你就让人带话,说你知道错了,去你爹那赔不是。你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向你爹许诺,给姓古的那贱人重修墓穴,将她好好安葬。后续的事宜,你都全权打理,让你爹安心,听到没有?”
没见到颜夕月,苏姨娘也不确定她是否有发现。
为了安全起见,她想将古氏的尸骨,控制在他们手中,而最名正言顺的说辞,也就是颜夕晨认错,然后出面帮忙张罗后事……
这件事,得尽快处理,尽快了结了。
不然夜长梦多。
苏姨娘心里盘算的精明,可架不住颜夕晨不上道。
身上疼的厉害,颜夕晨的脑子里,全是颜夕月和颜肃年打她的场面,她心里不痛快,又如何能低头认错?
“娘,我不认错,我没有错。”
“你胡说什
么呢?”
“我的院子被烧了,我又被打成了这样,还被罚跪祠堂,我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吃过这么大的亏?我认错,还好好安顿颜夕月她娘,那我不是白忙活了?我不是白白的挨了这一顿虐?凭什么?我不要,我要颜夕月痛苦,我要她娘永世不得安生。”
“我看你是想让我不得安生。”
苏姨娘急红了眼,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见没什么动静,苏姨娘拍着自己的心口,缓缓蹲下来。
盯着颜夕晨,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又不是不清楚,那贱人是怎么死的,万一尸骨上留下什么证据,被查出来,你我都得完蛋。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要蠢死吗?”
苏姨娘的话,让颜夕晨如遭雷击。
她不是没想过刨了古氏的坟之后,要面对什么,可是,她从没想过苏姨娘的说的这一点……
“娘,我……”
“什么都别说了,按照我说的做,听到没有?”
颜夕晨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我懂了。”
见颜夕晨知道轻重,松口了,苏姨娘才稍稍安心。
看着满祠堂的牌位,苏姨娘声音低沉。
“夕晨,你看看这颜
家,列祖列宗,累世风光。可你再看看咱们母女,再看看夕亭,咱们每一步走的有多不容易,你应该明白。这颜家,是咱们的颜家,却又还不算咱们的颜家。为了那些吃过的苦不白费,日后的每一步,咱们都得更加倍小心。”
苏姨娘轻轻牵起颜夕晨的手。
被颜夕月鞭打过的伤痕,到处都是,颜夕晨的手上也有淤肿的红痕。
苏姨娘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摩挲而过。
“今日的疼,都记在心上,不要留在脸上。夕晨,你我都要学会隐忍。尤其是你,娘没用,只能在这颜家后院里折腾,最多也不过是个相府夫人而已,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姻缘,还有前程,甚至有后宫和天下,你的路更得稳着走。”
“娘,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知道就好。”
一边说着,苏姨娘一边把颜夕晨搂到怀里,她附在颜夕晨耳畔,轻声念叨。
“你既然跟二皇子相识,那就把这层关系利用起来,你要让你爹看到你的价值,他才会用心为你筹谋。”
“可是二皇子还在禁足之中,他自身难保,又如何帮我?”
“禁足不过是做给人看的。”
苏姨娘也没少让人打听外面的事,夜凌云是怎么被禁足的,她一清二楚。说
到底,不过是明阳帝面对着夜天极,不得已而做戏罢了。
亲儿子,又能关多久?
揽着颜夕月,苏姨娘轻声继续。
“中秋宫宴之前,总是要将人放出来的,你要抓住机会,跟二皇子多接触接触。更何况,他现在禁足,也有禁足的好处。锦上添花情意浅,雪中送炭情意深。你这个时候,多靠近他一些,多给他些柔情和温暖,害怕笼络不住他的心?”
苏姨娘这话,倒是让颜夕晨的眼神亮了亮。
她若有所思。
……
几乎快天亮了,颜夕月才回了左相府。
锦姑姑、玲珑、知夏在她屋里,守了整整一夜,见她回来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回来了,怎的这么晚?”玲珑挽着颜夕月,轻声回禀,“昨晚上,苏姨娘来了,说是赔礼道歉,吵着要见你,闹腾了许久,我们都担心她卷土重来,再借机生事。”
“苏姨娘来了?”
颜夕月坐在桌边上,端着水喝了一口。
玲珑几个也不瞒着,她们将昨夜的事,都跟颜夕月一一说了。
颜夕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