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阁。
苏姨娘让人将银屏抓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关了院门,让下人摆了长条凳在院子中央。
坐在椅子上,苏姨娘盯着银屏,眼神阴厉,“来人,把这小贱人的衣裳给我扒了,按在椅子上,先打二十大板。”
“我是相爷的人,谁敢动我?”
“相爷的人?”
呢喃着这几个字,苏姨娘的脸上,多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你想当相爷的人,也得问我同意不同意。不过,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你人贱福薄,做不成相爷的枕边人,我能成全你的,至多是让你当相爷的鬼。”
说完,苏姨娘冷眼看向下人。
“还都愣着做什么?相府没管你们饭,干不动活吗?还不动手,给我打。”
“是。”
下人们应声,即刻上前来,伸手去解银屏的衣裳。不过瞬间,银屏就被扒的,只剩了一件里衣。
她被人按在长条凳上,下人也不怜香惜玉,按住就打。
一下子,痛的银屏眼泪直流。
就在这时候,颜夕月带着知夏和玲珑,到了枕春阁外。
瞧着院门关着,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苏姨娘大约已经动手了,颜夕月给玲珑使了个眼色。
玲珑会意,利落的翻身上了
墙头,跳进了枕春阁里。
她没急着开门,而是快步上前,先将下人的棍子拦了下来。
苏姨娘瞧着这场面,脸色铁青,“擅闯枕春阁,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她给我按住了,一块打。”
“苏姨娘好大的威风。”
玲珑冷冷的怼了一句,她甩开下人,伸手把银屏拽了起来。
“怎么样?”
“没事,还撑得住。”
银屏说了一句,声音软的发虚,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碰上苏姨娘,就势必会有这一遭,可那些准备,到底止不了身上的疼。
这才一下,就已经疼成这样了,要不是玲珑来的及时,二三十板子下去……
她估计得丢半条命。
银屏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见银屏状况还算稳定,玲珑转身,去将枕春阁的大门打开。
颜夕月带着知夏,走了进来。
看着苏姨娘,颜夕月冷哼,“苏姨娘,东西准备的挺齐全啊,看来,你是知道我今日会来要账,怕耽搁时间,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啊。怪不得爹这么多年,就独宠你呢,你办事也太妥帖周全,让人安心了。成,那我也省的再让人准备了。玲珑,把怡心给我抓过来。”
根本不理会银屏的事
,颜夕月提的,全都是旧账。
听着这话,苏姨娘差点没气晕了,打怡心,发卖,妾氏降为通房,交一半管家之权……
这是昨儿颜夕月说的。
两万两银子拿到手了,她还敢痴心妄想。还敢找上门来……
“夕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从你回来到现在,你折腾的还不够吗?是不是非得弄得家宅不宁,你才安心?”
“苏姨娘也不是小孩子了,该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你话说的漂亮,就能大事化小吧?”
“你……”
“白纸黑字,写了得认,我这个人小气,谁欠了我的债,都得还回来,少一丝一毫都不成。别跟我闲扯淡,扣什么家宅宁不宁的大帽子。你动手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担心过这个家。咱们两个彼此彼此,你又装什么清高?”
说着,颜夕月冷眼瞟了银屏一眼。
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可现在看看,倒是有那么点知书达理,弱柳扶风的感觉。
这样的人,颜肃年即便谈不上喜欢,但想抗拒……
怕是也难。
颜夕月心里,总觉得这银屏突然攀上了颜肃年,有些古怪。
不过,那不归她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了个给苏姨娘添堵
的,她乐见其成。
心里想着,颜夕月看向知夏。
“把银屏姑娘带下去,让人收拾个院子,仔细安置了。找个郎中,给她看看,好歹是我爹的人,别一下子打坏了,传出去,让人说咱们左相府容不下人。”
“是。”
知夏上前一步,搀扶着银屏就要走。
可苏姨娘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不能走,”快步到颜夕月面前,苏姨娘死死的盯着她,“银屏行为不检,坏了府里规矩,我按照家法教训她,任何人都不得阻拦。颜夕月,你平日里怎么折腾,我都可以不管,但今日你想从我院子里把人带走,没那么容易。”
苏姨娘说着,就冲着手下人挥了挥手。
这枕春阁的下人见状,一窝蜂似的冲过来,把颜夕月、银屏几个人,全都围了起来。
有人了,苏姨娘也有了底气。
她死死的盯着颜夕月,说话都更硬气了许多。
“颜夕月,人贵自知,我劝你不要折腾,有好日子,你就夹起尾巴来好好的过,别东折腾西折腾的。不然,哪天玩脱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可没地方后悔去。把银屏留下,滚出枕春阁,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