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晨的营帐。
与颜夕月营帐的距离没多远,颜夕月连带着顾晚,还有几个下人,不多时便都过来了。
一到营帐门口,他们就听到了颜夕晨的哭声。
撕心裂肺的,还夹杂着控诉。
“爹,就是颜夕月下的手,除了她,再没有人能使出这种歹毒的手段了。爹,她这是要毁了我啊,你看看我的脸,怎么办啊爹?”
“夕晨,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我都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急?”
颜肃年的劝慰,不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还让颜夕晨的声调都提高了许多。
“爹,徐太医还有陈太医都说没办法,这要是治不好,我这辈子就毁了,我还怎么见人,怎么嫁人啊?”
“会有办法的。”
“爹,我是真的没想到, 颜夕月她会这样对我,就算她不喜欢我,可我们好歹是一家子的姐妹,她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该为整个颜家的前程考虑吧?她这样做,分明是没把颜家放在眼里,这……她太过分了……”
说道痛处,哭泣无法宣泄心中的情绪,营帐里,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传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刺耳的厉害。
顾晚听着动静,不禁扭头,看向身旁的颜夕月。
“她的脸……”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颜夕月先一步进了营帐。
想来之前,颜夕晨应该就已经砸过一通了,营帐里乱糟糟的,桌上的东西,还有各种摆件,能砸的几乎都已经砸烂了,连带着双面绣的屏风,也被推倒在地上,染了不少的污渍。
颜夕月倒也不多意外,她的目光,径直落在了颜夕晨的脸上。
她差点笑出来。
颜夕晨脸上全是红肿的包,一颗一颗的,有山杏那般大小,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以至于她整个脑袋,都像是肿了一圈似的。
也因为脸肿,颜夕晨的眼睛被肿肉包裹着,像干瘪的葡萄干似的,不大看得见。
那样子,又丑又可笑。
这跟颜夕月所预料的相差无几。
昨儿颜夕晨到她营帐的时候,她就动手下了毒。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只是颜夕月用清新草药,混着花瓣和香料调制出来的,闻着只是淡淡的香气,可经风催动,药物催化,就会让人身体浮肿。如果能仔细养着,最多三五日,浮肿就会消下去,毒也就散了。
可是,颜夕晨爱美,她喜欢用胭脂水粉,更喜欢用香料。
用的越多,情况就越糟。
见到颜夕月进来,颜夕晨怒不可遏,她骂骂咧咧的冲过来。
“颜夕月,你个贱人,是你动的手是不是?你赶紧
给我解毒,给我治好了,快点,快点……”
“噗!”
颜夕月还没反应呢,跟进来的顾晚,就要已经忍不住了。
紧盯着颜夕晨,顾晚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什么玩意?是半夜被马蜂钻被窝了吗?本郡主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可以丑的这么可笑,真是要笑死人了。”
颜夕晨听不得别人说她丑,哪怕现在脸肿着,她也受不了。
扭头看向顾晚,颜夕晨怒喝。
“你闭嘴,闭嘴。”
“丑还不让人说?跟我吼,颜夕晨,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本郡主是你想吼就能吼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活腻歪了吗?”
“你……”
“夕晨……”
颜肃年瞧着这闹哄哄的场面,急着上前,拉了颜夕晨一把。
冲着颜夕晨微微摇头,颜肃年随即看向顾晚,“郡主,夕晨中毒,身体不适,难免性子急了些。她不是有意的,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本郡主今儿心情好,就给颜大人这个面子,不然,本郡主一定抽烂她的嘴。”
“郡主大度。”
颜肃年应着,随即忙看向颜夕月。
“夕月,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妹妹瞧瞧。刚刚来了两位太医,都说她身上中的毒甚是诡异,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
颜肃年的话,颜夕月听见了,不过,她没应。
到了桌边上,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下,颜夕月漫不经心的开口,“爹,她这病我治不了。”
“你治不了?”
“对啊,我治不了。”
颜肃年瞧着颜夕月平静如水,浅笑嫣然的样,火气蹭蹭的往上蹿,“夕晨说,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你怎么会治不了?”
“就是因为她这么说,我才治不了的。”
看向颜肃年,颜夕月冷嘲。
“爹,什么时候,一个人有本事,也要成为他被构陷的理由了?我是会医术,懂得些毒,所以,颜夕晨出了问题,就一定是我做的?所以,如果我能把她治好了,能医常人所不能医,就更证明了是我心怀不轨,暗下毒手?”
白了颜夕晨一眼,颜夕月冷哼。
“这种强盗逻辑,也太瘟神了,对瘟神还不敬而远之,我不是自找麻烦?”
听着颜夕月,颜夕晨气得跳脚,“颜夕月,你少说那些没用的,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