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云咬牙切齿,语气里杀气沸腾。
若是原主,或许还会怕,可如今的颜夕月,作为医毒双绝的特种军医,她常日奔波在战火连天的战场上,日日徘徊在生死边缘,她早就习惯了危险。
就夜凌云这点气势,还压不倒她。
与夜凌云四目相对,颜夕月继续,“二皇子,敢问你可有证据,能证明贼人就在我营帐中?”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二皇子需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参加秋猎的人本就多,靠西这边,多是女眷。
乍听说有贼人闯营帐,她们还心中畏惧,惶恐不安,现在瞧着颜夕月和夜凌云闹起来,她们就全都聚了过来。
连带着皇后,以及二皇子的生母嘉贵妃,还有其他几位娘娘,也都到了。
冷眼瞧着这些人,颜夕月心中冷意盎然。
看来今晚够热闹的。
颜夕月不急不缓,只是声音更冷了两分。
“这么多营帐,二皇子都不搜,独独只搜我的营帐,若没有证据,那不就是单纯的怀疑和羞辱?我再不济,也是左相嫡女,敢问我是哪得罪了二皇子,要让二皇子羞辱至此?”
“你……”
“二皇子来之前,我一直在沐浴,是听到二皇子的声音,才出营帐查看的。我头发未干,这就是
证据。二皇子往我帐中闯,意指我藏人,岂不是在说,我与之坦诚以对?窝藏贼人,或者说窝藏男子,不安于室,苟且不堪,这种污蔑我承担不起。是以,若二皇子想搜营帐,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恕我不从。”
看着颜夕月,夜凌云怒火沸腾。
今儿这局就是奔着弄死夜天极去的,夜天极也确实是在这附近消失的……
若说证据,他没有。
但宁枉勿纵。
瞪着颜夕月,夜凌云恨意沉沉,“若是本皇子一定要进去搜呢?”
“二皇子身份尊贵,你若想直闯,我拦不住。只不过,我纵然比不得皇子矜贵,但也是要脸面的,若是二皇子执意羞辱,那我只有以死明志了。我死不足惜,可见微知著,追捕贼人都要让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如此能力,何堪大任?”
“你……”
“大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夜凌云刚要开口,就有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娇娇嫩嫩,模样俊秀的姑娘,快步到了颜夕月边上。
颜夕晨。
左相府苏姨娘的女儿,颜夕月的妹妹。
原主的娘去的早,这苏姨娘又是左相颜肃年的青梅竹马,虽然这些年,颜肃年为了官声,一直不敢抬苏姨娘为继室,可她在府中受
宠,连带着她的子女,过的也比原主好。
尤其是原主脸毁了之后,丑女草包名声在外,颜肃年这种偏宠更甚。
原主之所以会丢命,就有颜夕晨的手笔。
颜夕月眼神微凛。
这工夫,颜夕晨已经到了颜夕月身边,她亲昵的挽着颜夕月劝着。
“大姐姐,你平日里在家怎么闹,都没关系,可这次出来参加秋猎,爹说了,断不能骄纵任性,胡乱惹事。二皇子搜查贼人,是奉命行事,这是正经事,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并没有针对羞辱你的意思,你多心了。你别闹了,快让开吧。”
这劝人的话,处处带刺。
颜夕晨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打算将颜夕月拉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下了毒,颜夕月还好好的,但她知道眼下这是个机会。
要是真能从颜夕月的房里,搜出贼人来,那就算弄不死颜夕月,也一定能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当然,即便毁不了颜初月,为夜凌云说话,能在他面前露脸,也是好的。
这种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颜夕晨的心思,颜夕月都看在眼里,这点小手段,她不在意,倒是颜夕晨腰间的荷包,让她惊喜。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倒对。
颜夕月微微勾唇,下一瞬,她挥开
颜夕晨挽着自己的手,扬手就给了颜夕晨一记耳光。在那一瞬,借着衣袖的遮挡,她将颜夕晨腰间的荷包扯了下来,藏于袖中。
这一下,颜夕月用了力气,直接把颜夕晨打懵了。
“大姐姐,你……”
“苏姨娘妾氏出身,不懂规矩,她教不了你,那我这个当长姐的来教。”
“你……”
“颜夕晨你记着,在府里你怎么争宠,怎么摆嫡小姐的谱,我都无所谓,我可以让着你,包容你,可出门在外,一门荣辱是共通的,你就算心里不喜我这个嫡出姐姐,也该想想颜家。挑拨是非,毁我清誉,事情轻重一概不计,是非黑白一概不想,你脑子呢?”
颜夕晨暗藏锋芒,含沙射影,这路子颜夕月也会。
这仇,她可不留着过夜。
颜夕晨没想到颜夕月会反击,她总觉得,颜夕月跟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
来不及多想,颜夕晨泪水盈盈的诉委屈。
“大姐姐,你冤枉我了?我知道你是嫡出小姐,我从没想过跟你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