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律伸手覆上尹舒的眼,企图帮她治愈双眼,不料柔和的光晕才刚出现些许,尹舒发出一声惨叫,眼睛的位置竟然冒出阵阵白气,赢律赶忙收回手,心下愕然不已。
治愈居然对天帝砂无效?
突然赢律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蛟王面色一冷回过头,反倒把身后之人惊得后退了两步。
“虽然我们不对付,但你也无需如此警惕。”说话的人是南宫禾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就凭蛟王刚才那个眼神,他真的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没命了。
“怎么又是你。”见是南宫家的那个后生,赢律虽嫌弃,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天劫会不会降临,压根没功夫搭理南宫禾幼。
“这里是医院,我出现在此,不算太奇怪吧。何况,尹小姐的舍友还在这里住院,相识一场,我来也是为尽一点绵薄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尹舒在场,南宫禾幼在赢律面前也摆出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看来,我确实是来对了。”
赢律眯起眼睛,冷冷看着南宫禾幼,不说话了。
“别这么看着我。”南宫禾幼无奈道:“先不说昨天你赶来救了我和小汐,就算没有,我也有对尹小姐非救不可的理由。”
此话一出,赢律和尹舒的心中俱是起了不同的波澜,尤其是尹舒,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南宫家非救不可的地方,还有,这个男人说昨天赢律救了他跟南宫芸汐?所以昨晚赢律变成那副狼狈的模样,是因为又去了医院吗?尹舒心下了然,蛟王分明还是很重视蛟骨的,只不过两边都要顾虑,让自己分身乏术,赢律这家伙还真是能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啊!
南宫禾幼将赢律和尹舒带进急诊部一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和药瓶,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卷纱布,在赢律的注视下,先将药瓶里的粉末倒在纱布上,而后用小刀将自己的掌心划破,任由鲜血滴入粉末中。
兴许是被蛟王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南宫禾幼看了一眼赢律,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跟着解释道:“身为药家人,我的血液就是最好的万能药,这点你应该知道的。”
赢律仍旧没有说话,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虽然受伤了,尹小姐的眼睛还是能保全的。之所以你的术法不管用,不过是天帝砂的防御机制被触发了而已。”
南宫禾幼将沾满药粉与自己血液的纱布轻轻敷在尹舒的眼睛上,一股灼热夹杂着清凉感袭来,尹舒只觉得痛楚顿时减轻了不少,感谢的话语脱口而出:“谢谢。”
南宫禾幼笑了笑:“蛟王,虽然你很强,但不可否认,你其实也不过就是妖。你的术法被天帝砂误判为想剥夺它的邪恶力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相比之下,我的治疗能力不应该比你更加温和吗?”
“你在挑衅我?”赢律冷冷道。
因为看不见,尹舒只能依靠自己的耳朵来揣测当下这两人的情况,可无奈就在赢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人突然一起离开了这间办公室,临走前,赢律朝尹舒手中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凭借着指尖的触感,尹舒觉得好像是一粒玻璃珠?
“觉得不对劲,就把它含在嘴里,我去去就回。”
尹舒想说什么,无奈在听到关门声后将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又是这种事事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尹舒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医院外,依旧是电闪雷鸣。空中,似乎有一团夹杂着雷电的乌云,正缓缓靠近这家省立医院。
关上办公室的门,南宫禾幼看向身边的赢律:“蛟王,你对天帝砂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在意呢!”
“那么你又如何呢?”赢律望着乌云的逼近,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倘若以如今的阴木之身来抵挡天劫,阴木会因为承受不住雷电的力量而炸毁的。
南宫禾幼抿了抿嘴,有些担忧地看向紧闭的办公室,事情似乎在逐渐朝着最糟糕的地步发展,但他如果将自己心中所藏对蛟王全盘托出的话,最后自己在意的人,连同自己,一个都活不下去。
有些事情,是注定要作为秘密而存在的。
“天劫,你有什么对策。”赢律也不在意南宫禾幼突然的沉默,问道。
“这个……”南宫禾幼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难道不是只要治好天帝砂的眼伤,天劫就会自动散去了吗?”
赢律瞥了南宫禾幼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来搞笑的吗?
“治好眼伤不过是减小天劫的力量罢了。”赢律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南宫家除了药理,不是还会用一些咒法吗?把天帝砂的气息暂时转移到什么东西上,让它代为受劫。”
“不行!”南宫禾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蛟王:“转嫁术需要准备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时间准备不说,这里是医院!天劫降下,万一波及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赢律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你们南宫家出了你这么个性格的后代,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赢律也不搭理被自己嘲讽得直皱眉的南宫禾幼,自顾自推开急诊部的门走了出去。倾盆的大雨丝毫没有将蛟王打湿分毫,站在雨中赢律仰头望天,就见乌云已经移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