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南宫禾幼看着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妹妹,他的肩头殷红一片,是刚才尹舒喷出来的血。
“可是……明明我才是蛟骨不是吗?”似乎在呢喃自语,似乎又像是在对南宫禾幼提出提问,南宫芸汐声音颤抖,努力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
“小汐……”南宫禾幼愣愣看着南宫芸汐,这一秒他只觉得自己一直守护的妹妹,很陌生。
“蛟王追寻了千年的肋骨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居然转头关心起了萍水相逢的天帝砂!可笑吗?!那个男人他想前功尽弃吗?!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为了保护那个天帝砂,他甚至不惜用阴木做了一个身体跟在她身边,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凭什么?!蛟族的期盼在他心里算什么?!我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又在哪里?!我难道就是作为一个笑话而存在的吗?!!”
南宫芸汐的情绪愈发激动,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近乎变成了咆哮。泪水混杂着不甘与怨恨淌了满脸,美丽的脸狰狞扭曲。
南宫禾幼一把将南宫芸汐搂进怀里,看见她哭,南宫禾幼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对不起,对不起,小汐……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南宫芸汐一把将南宫禾幼推开,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当着他的面直接吞了下去。
“小汐!!不要!!!”南宫禾幼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他抓着南宫芸汐的肩膀:“你怎么可以吃掉禁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置入险境!!”
南宫芸汐没有回答,她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一股巨大的痛楚袭来,全身止不住地颤动着,覆盖全身的蛟纹在南宫芸汐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为了防止妹妹身上发生的异变被人注意到,南宫禾幼拉着南宫芸汐冲进医院的安全通道,紧紧关上消防大门。南宫芸汐双手环抱靠在墙上,气息不匀,踢脚线上的安全灯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将南宫芸汐身上时隐时现的蛟纹映衬得更加妖异。
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南宫禾幼没想到因为蛟王的态度,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冲动到在医院这种地方解除掉自己身上的禁锢!她就这么看重那个男人吗?!他和南宫家可是宿敌!是永远不可能共生的存在!!
护着南宫芸汐猫在安全通道的角落里,南宫禾幼此刻也是紧张得额头渗汗,他心里清楚,从禁锢被解除的那一秒,这家省立医院里游荡的亡灵都会察觉到蛟骨的出现,纷纷赶来将南宫芸汐吞噬掉!该死的,蛟王才刚走,他能感应到吗?自己又能撑多久?!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南宫禾幼心中一窒,有什么东西已经来了!就在紧闭的消防大门后面!
身后的南宫芸汐已经因为痛苦而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南宫禾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狭小的楼梯间安静得可怕,此时就算是丁点儿声响都会让人觉得震耳欲聋。
南宫禾幼从口袋中摸出一个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玻璃瓶子,也顾不得去拧开那繁琐的瓶盖,奋力将瓶子往地上一摔,玻璃瓶应声而碎,一股奇香瞬间在楼梯间内弥漫开来,南宫芸汐闻到这种香味,顿时觉得身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平稳起来。
她哆嗦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递给南宫禾幼,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响。南宫禾幼接过纸包,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是艾草粉。
南宫禾幼赶紧拆开纸包,把艾草粉铺洒开来,将自己和南宫芸汐围起来。
似乎感觉到了艾草粉的存在,消防大门外渐渐起了骚动,刚开始还如同一只大狗在撞门,就听那声音越来越响,每一下都仿佛撞在人的心上!南宫禾幼紧咬着牙,又从怀中翻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香囊塞进南宫芸汐的手中,然后紧紧捂住妹妹的耳朵,
把她交给我们……
一个嘈杂的声音凭空响起,就如同无数的人齐刷刷地向南宫禾幼喊出这句话。
药家人……蛟骨……交出来……
南宫禾幼丝毫不理会这阴森恐怖的声音,嘴里飞快念诵着含糊的咒文,楼梯间内的奇香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与此同时,安馨小区内,刚把昏迷的尹舒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天帝砂的情况,赢律脸色一下就变了。
蛟骨的气息……
怎么自己才刚离开那家医院,蛟骨的气息就变得这么强烈?而且还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死气?!自己明明只是探查了一下,没有解开蛟骨身上的封印啊?南宫家那小子在干什么?故意等自己离开再让蛟骨陷入险境吗!
根本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原委,赢律冲出门,朝省立医院跑去。
同一时间,赢宅的蛟邸之内,几个身着黑袍的男女跪伏在赢铃兰面前,原本端坐在太师椅上支着脑袋,双目紧闭的老妪猛地睁开眼——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中泛着兴奋,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一群人。
这些蛟族人,必然也是感受到了蛟骨的气息才会聚在这里。如此……律儿应该已经赶过去了吧?
赢铃兰双唇紧抿,看向蛟邸的一角——
是药味。
那个缠绕在无数族人心中近千年都无法挥散的药味……
难道真如当初他们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