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赢律挑眉,“你找过降头师?”
崔鸿建闭上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点点头。
尹舒茫然:“降头是什么?”
“你知道谶术吗?”赢律问尹舒,见后者摇头,赢律轻叹一声解释道:“相传,当年唐僧去天竺取经,在取得真经返唐的时候,途经通天河时曾被驮他过河的老龟掀入水中。在唐僧和他的徒弟们的抢救下,他们只捞回了大部分的经书,创立了现在的大乘佛教;而另一部分小乘佛经则从通天河流入了暹罗河,被当地的暹罗僧人献予当时的暹罗皇,这一小部分的经成为了‘谶’,也就是降头术前身。再通俗一点讲,降头术有点像是西藏地区的黑喇嘛所修炼的术法。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会这种东西。”
见尹舒和崔鸿建俩人听得一愣一愣,赢律觉得无语,这俩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当成科普小课堂了?
“说说看,怎么一回事。”赢律对崔鸿建说道。
“我,我和禾婴,其实从高中就认识了……”
崔鸿建和禾婴是高中同学,从第一次新生入学大会上见到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的禾婴,崔鸿建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漂亮,学习成绩优秀,人缘好,这样的女孩子几乎是当时班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反观崔鸿建,外貌平平无奇不说,性格还孤僻,全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学习成绩。
可即便是学习好,崔鸿建那感人的情商并不招老师的待见,禾婴是班长,崔鸿建却只是坐在班级里第一排的尖子生,连当个班干部和禾婴日常交集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每次到了考试成绩放榜的时候,崔鸿建的名字才有机会跟禾婴的名字前后出现在榜单上。
在那时候的崔鸿建看来,禾婴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永远都是那么璀璨耀眼,而自己不过是无意间拂过的微风,转瞬即逝,毫不起眼。
后来,在高三那年,崔鸿建无意中得知在自家小区附近的老城区那块住着一个老头,据说那个怪老头专门给人看事,只要付出一点代价,他几乎可以完成你的任何愿望。
临近毕业,崔鸿建的目标就是能够和禾婴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是那么优秀的禾婴可能连他崔鸿建是谁都不知道。可能因为离别之日将近,再加上学业的压力,崔鸿建迫切的想要改变现下的局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崔鸿建偷偷从禾婴的部落格打印了一张她的照片,又趁着自己某天值日,从禾婴的座位上搜集了一些她的头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崔鸿建等父母都睡下,自己偷摸着溜出了门。
说到这里,崔鸿建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尹舒看着崔鸿建,脸上带着几分鄙夷,她已经猜到之后的事情了,可是崔鸿建的做法却让尹舒打心眼里觉得不耻:“所以你就找到了降头师?还让他下邪术让你们在一起了?”
崔鸿建点点头,他摘下眼镜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那个怪老头真的很神奇……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的这种做法,可是你们懂什么?我真的很爱禾婴,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之所以那么努力念书,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字能和她的名字出现在一起!”
崔鸿建收紧拳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听到这话,倒是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赢律笑了出来,嘲讽道:“你们人类啊,有时候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继续说吧,你为了下降付出了什么?”
见赢律发话,崔鸿建脸色更加难看,却也不敢反驳什么,他继续道:“十年寿命。”
尹舒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降头师要替人下降所收的报酬不是钱,居然是要寿命!这玩意要怎么取啊?!
赢律注意到了尹舒的震惊,淡淡道:“我说了,钱这种东西只有你们这些普通人才会在意。不过这个降头师居然敢以寿命作报酬,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那个降头师收取了崔鸿建十年寿命,给禾婴下了和合降,术法很成功,禾婴真的如崔鸿建所愿成了他的女朋友,两人在一起的事不知道让多少禾婴的爱慕者惊掉了下巴。泡到校花,一时间崔鸿建也成了他们那所高中的风云人物。
再后来俩人一起考上了现如今的大学,同一个系,同一个班,那段时间崔鸿建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上了大学以后,禾婴在一个月前某天兼职结束回学校的途中,出车祸死了。
说到这里,崔鸿建再次哭了起来:“我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天人永隔的结局,我们一起构筑的未来还没有实现……一切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赢律见崔鸿建这么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有些嫌弃。
尹舒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禾婴……她是不是在学校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出事的?死的时候还穿着一条红裙子?”
崔鸿建抬头看向尹舒,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尹舒撇嘴,我当然知道了!你对象纠缠我几天了!她还明确放过话说要杀了我!
崔鸿建叹息:“哎,禾婴一直有在做平面模特的兼职。我们学校晚上一到十二点就不让学生进出校门了,禾婴刚好那天收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