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前,皇帝陛下需要沐浴更衣,以示对宾客的尊重。
苏许意听着前朝丝竹之声响起来,心里倒是不急,她在这玉汤池内已经泡了半个时辰,舒舒服服的,不愿起身。
司星元,萧柏元。
玄凌,李辰凌。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在外人面前,她借力打力,言笑晏晏,如今在背后,她想起来,只觉得心烦。
“金盏,水凉了,再添一些。”
苏许意又向水里没了一寸,全身上下,只露了一双微微闭合的眼睛。
汤池里的水氤氤氲氲的散发着热气,温热的触感包围着她,这样无拘无束的汤池,让她觉得心安又惬意。
偷得浮生半日闲。
从前在柔然,她的公主府里也有这样一个温泉,虽然没有大成的御汤池装饰豪华,但胜在精制实用,还不浪费水。
西域的水,可比金子贵。
身后的水哗啦啦的落了一桶又一桶,苏许意觉得水温渐渐上来,便回声道:
“好了,水温够了。”
可是身后的人还在一桶一桶的往池子里加水。
许是金盏没有听清,苏许意再说了次:“不必加了。”
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身后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这一次,到不像是倒水……
心下奇怪,这个金盏今日怎么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回个话?
苏许意刚要回头,就被一人从身后环住。
她蓦然间睁大眼睛,低斥道:“何等宵小!可知孤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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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回身就是一个肘击。
身后之人的武功也不弱,一来一回之间,水花四溅,本就氤氲不明的汤池室内,更是人影难辨。
苏许意抬手攻击,猛然间在水花之后瞧见了一抹靛蓝色的内官衣服,再撇了一眼汤池边上放的黑色拂尘,她的眼眸就沉了下来。
“凌王殿下,你好大的胆子。”
苏许意后退两步,重新沉在水里,只一双凤眸盯着来人,像是要喷出火来。
“公主,本王实在委屈。”
玄凌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的衣服方才也被苏许意打湿了。
“委屈?”
苏许意冷哼:“这里可是大成皇帝的汤池,凌王殿下一身内官的衣服,闯入此地,意欲何为?”
玄凌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湿答答的小狐狸,眼眸带笑:“本王在都城里住了一月,陛下都不见我,日日派人遣我回去到罢了……今日还设宴款待萧柏元。
如果本王再不来,陛下就要纳了他人做皇夫了。”
“孤要纳谁,都和凌王无关。”
苏许意瞪的眼眸狰红,如果不是现在一丝不挂,她真想扑上去咬碎了他!
“是吗?”
玄凌抬手解开湿漉漉的外袍,随手丢在岸边,眼神危险的向着苏许意的方向走去。
“公主与本王早有婚配,今日,公主要纳了谁,也得听听我这个正夫同不同意。”
玄凌三两步,已经将苏许意逼到了汤池的边上,垂眸对望,情景暧昧。
汤池之内的苏许意,身上不着一物,此时浸没在水里的她,无处可去。
她抬眸看着眼前之人,这样熟悉的眉眼,如今却在这里欺负自己!
“与我有婚约的人,早就死了!你又是谁!”苏许意本不想回应他的调侃,一颗心却像是不听劝一样,框框乱跳。
“我是你的。”玄凌轻叹:“不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
苏许意气急,平日里伶牙俐齿在这人面前,全然无用。
她怒目而视,只是看着看着……心里的委屈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
玄凌看着苏许意眼里滴答滴答的泪水,瞬间就慌了神。
“我错了,我错了……”玄凌慌乱的抬手就想为她拭泪。
奈何在汤池之中,这眼泪却越擦越多,越擦越湿,擦的玄凌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苏许意抱着玄凌擦泪的手,就是啊呜一口。
恨恨的咬下去,将这半年多的隐忍和心酸尽数咬在牙齿间,不留余力。
玄凌手上吃痛,心里却爽快了一些。
等到苏许意牙口一松,玄凌俯身就吻了过去。
这一吻,温柔绵长,倾诉着百日的思念和自责,一点一点的试探过去,直到怀中之人牙关渐送,他才攻城掠地,与她进一步痴缠一起。
汤池之内,水温上升,空气不足。
苏许意被身前之人吻的头晕脚软,拼着一腔怒意,才勉强站立在汤池里。
玄凌察觉到怀里之人的娇软,抑制身体的汹涌,努力放开她,扶着她站在水里。
“翎儿,我错了。”
气息依然起伏不平,玄凌看着她,也只能说出这一句:“我错了。”
“晚了。”
苏许意唇角微红,脸色更红,她瞪着身前的人,说道: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从未信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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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柔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