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玄凌好像更忙了,不仅是他没消息,就连青奇也不太出现在瑶华宫内。
苏许意这边也没闲着。
吏部的折子像雪片一样的飞过来,都是弹劾玄凌用人唯亲,奸佞祸国。
从前那些说苏许意祸国殃民的大臣们,一改从前讨伐后宫的说辞,将笔杆子齐齐对准了西厂的那位,九千岁。
这一次,内阁和礼部,都没有出声。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仿佛大厦将倾之前的黑暗,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许意隐隐觉得不安,但是每日内官送来的折子已经让她分身乏术,每日面对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能专心应对,无心再想其他。
寅时点卯,子时安歇。
苏许意这几日当真过起了勤奋帝君的生活。
每次夜里,苏许意一个人睡在玉塌上,总是会听见窗棂外拂过树叶的风声。
心底里还是会盼着,会不会有个带着风凉的身子窜进被子来,从身后拥着自己,用带着鼻音的腔调低低的说一声:
“我回来了。”
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
第五日,她等来了萧柏元。
天光还未亮,萧柏元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走进来,苏许意从玉塌上起身,看到萧柏元的打扮,心里就失重一般的落了下去。
“你……”
“意儿,朕大好了,来看看你。”萧柏元带着一众内官,声势浩大。
“臣妾,恭迎陛下。”
苏许意听到“朕”这个自称,便已经知道,今日就是翻天覆地的日子了。
只是,为什么……
不是另一个他,自己来亲口告诉她?
如果她的皇位一定要踩在九千岁的脊梁上,这当中的计划和筹谋,为何不能两人一起商量来决定?
“意儿,”
萧柏元坐在床榻边,十分亲昵的为她拂去额发,笑着道:“朕昏迷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许意眉眼探究的看着萧柏元,试图从他这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却,一无所获。
“臣妾不辛苦,”苏许意不着痕迹的挡开萧柏元的手,看着他道:“陛下,今日刚刚大好,怎么来了臣妾的瑶华宫?”
萧柏元笑意一直在苏许意的眉眼间,满目春风,真的就像刚刚康健的皇帝看着爱妃一样。
“意儿为银州凌汛救灾,又带回了西域女官,为大成所用,如今,还时时替朕关心朝政……
这样的爱妃,怎能不让朕思念?”
苏许意听的心里不屑,面上却盈盈一拜。
本文>-首发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谢陛下盛赞,这是臣妾的本分。”
萧柏元挥手叫来内官拟旨,晋升皇贵妃为皇后,鉴于西域诸国归顺臣服,特准许皇后苏许意入前朝听政理政。
苏许意挑眉……
这就完了吗?好像还差了一步………
玄凌那个千岁大人呢?
正想着,玄凌就形单影只的出现在瑶华宫外,满身戾气,眉眼间都是苏许意未曾见过的凌冽。
此时的他被一群禁卫军围在中间,手上黑色拂尘已经换作一把银剑,冷眼看着一旁的禁卫军,满面笑意的抬步走进瑶华宫。
“陛下,奴才竟然不知道,您当真的是好手段!一夜之间,奴才的西厂百余内官惨死厂内……您,倒是在第二日不声不响的醒来了。”
萧柏元起身,面对手持银剑的九千岁,笑意更胜:“千岁大人,这大成朝堂在你的手下苟活了两年,你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苏许意披着衣服起身,站在萧柏元身后,看着玄凌持剑,步步逼近。
苏许意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她看着玄凌身后的禁卫军,又看了看玄凌银剑上沾染的血迹……
再想到这几日吏部讨伐的折子,都是要杀了他而够快的言语……
喉咙干涩,她哑声问他:
“你……究竟要做什么?”
玄凌看向苏许意的瞬间,眼眸里闪过一丝迟疑,只是片刻,就换作疯魔的寒意:
“贵妃娘娘……哦不,现在还得尊称您一声皇后娘娘……奴才这两年来对您鞍前马后,就想在您手下讨得一条活路,怎奈……娘娘实在无情啊!”
“无情”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才当真无情!
玄凌抬手,银剑就指向萧柏元的胸口:“如今,陛下醒来了,杀了西厂,屠了诏狱,清理镇抚司,奴才所有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了!
不知……娘娘身边,可还有奴才活命的位置?”
苏许意几乎是本能的上前一步,单手握住玄凌指来的剑尖,眸色沉了又沉,喉咙干涩的最后也只能再问一句:
“你,倒地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
纤细的手指,握在剑锋上,被寒刃划伤。一滴一滴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苏许意白色的里衣之上。
就像寒冬腊月的梅花,鲜红刺目。
苏许意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手里死死地握在剑上,不肯松开。
萧柏元想护着苏许意在身后,可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