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膳,苏许意面带笑意的吃完。
玄凌陪着在身边,刻意忽略着身边人在眼眸之下的心绪。
汤羹食尽。
青奇带着一名女官进入瑶华宫。
“臣,南溪,拜见娘娘,拜见…千岁爷。”
女官一身石青色的袍子,羊脂玉的腰带之上,不饰一物,更加显得腰身清瘦。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容上神态自若,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
“南溪?”
苏许意放下筷箸,看向玄凌道:
“这位女官好生面熟,难不成是玄凌大人特地寻来,教本宫念书的先生?”
“南溪,是文华阁今年新选的女官。”
玄凌看了看苏许意道:“是今年女官殿试的第一名。”
“哦?”
苏许意挑眉看着面前的女子,笑了笑道:“是本宫眼拙,没看出来,这位大人竟还是位女状元?”
“臣久闻公主大名,特地入仕,只为助公主一臂之力。”
南溪的声音清亮又稳重,和她看上去清瘦的面容极不相符。
“久闻大名?”
苏许意起身走到南溪身边,打量着她,道:“你,称呼我为公主?”
“南溪是柔然旧人。”南溪解释到:“之前就在柔然教坊任女先生,所以认得公主。”
苏许意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
她是柔然公主,但从不曾入教坊读书。
作为公主,她都是柔然皇帝请的太傅入公主府,教她认字,再由玄凌护卫在侧,教她习武强身。
可是其他的世家贵子,到了年纪都会入教坊读书,而能在教坊任职的教书先生也多是中原的知名人士,才能被柔然王室不远万里的请去,专门为世家子女传授北成和南梁的文化诗词。
在诸多教书先生之中,女先生更是难得。
作为柔然教坊的女先生,她们不仅要学识渊博,家世背景更要周正有名,如此,才有可能被柔然王族选去,为世家女子教书。
“先生,是哪个世家出来的?”苏许意问她。
南溪沉眉,缓声答话:“阮家。”
“南梁,阮家?”
苏许意看着南溪的身量,再问道:
“传闻,南梁阮家是文豪氏族,家中只有一子一女,长子阮南京在南梁入仕,而嫡女阮南柔被许配南梁的太子,待嫁闺中……
那,先生您,又是哪位?”
玄凌听着苏许意对南梁氏族之事,了如指掌,他眉梢扬了扬,虽然没有说话,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带了赞许。
这个小狐狸,果然有心朝事。
三年过去,还能将南梁的世家之事,倒背如流。在这张娇美的容颜之下,还有多少心绪,是他未曾探知的?
柔然公主,即是亡国,也依旧是她。
南溪闻言,也略一抬首。
她看着面前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柔然公主,回答的不卑不亢:
“臣是阮家外室所生,不进名录。”
外室。
那是被氏族所摈弃的外室女子,连妾氏也不如,是世家之中地位最为低贱的女子。
外室女所生的女子,虽可入族谱,但只是庶女,不得进入学堂,更不会向皇宫呈递名录。
苏许意好奇,她这样一个庶女,如果不是诗文突出,学识渊博,是断不会被柔然王庭寻来做女先生的。
“你如何习得诗文?又如何入得学堂?”
“臣不才,自幼博闻强记。家父得知后,特许臣入学堂,旁听学习。”
南溪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苏许意,眼神坚定的说道:
“臣的家母本是柔然女子,只是为情所困,才落得外室女的下场。
臣不才,十五岁那年被选入柔然教坊执教,在柔然一年期间,臣就多次听闻公主善意爱民,本想求得成为公主谋士,柔然却一夜之间倾覆灭国……”
苏许意面色未动,只看着南溪面上的神态。
“崇拜公主,亡国复仇”这样的话,三年以来,她也听了不少,早已习以为常。
国恨家仇,往往都是刻在骨血里,倒也不必时时流于面上。
“臣,三年前幸得玄凌大人相救,随着大人委身南梁,直到今年才拔的殿试头筹……臣,只希望可以为公主效力。”
南溪双手交叠在胸前,躬身俯首。
在大成的瑶华宫内,她竟然对苏许意行了柔然的大礼。
苏许意看着南溪,眼眸微动,嘴角带着笑意转身看向玄凌。
“玄凌哥哥,南溪就是三年前被你救起的女先生?”
“是,公主需要有个人随侍左右。”
玄凌起身,站在南溪和苏许意中间。
“可是,本宫已经有金盏和玉瓶在旁服侍。”苏许意笑着说:
“这位南溪大人,难不成是帮着玄凌哥哥,一同辅佐我成为女皇?”
“南溪会带着公主熟悉三公六部九卿,也会将前朝的事情回禀公主,请公主逐个上手决断。”
玄凌抬手,南溪就将三公六部九卿的名录递上来,呈在苏许意面前。
“那你呢?”
苏许意看着南溪,心里越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