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谁啊?”司徒明樱吓得直接从桌子下面钻过去,像地鼠一样从另一头探出头。
‘砰’!周尘手里的剑劈在桌子上。
紧接着一把掀开桌子,挥剑追砍!
司徒明樱‘啊啊’惊叫,赶紧又往桌子那边躲,一边躲一边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那桌子横在他们中间,周尘连续几剑没砍到他,见他还敢呼救,顿时也不砍了,用剑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喊人?不要脸的东西,害我宁姐失明,我他M今天非剁了你喂猪!”
司徒明樱一脸哭相,“冤枉啊!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我到东乌国来只负责找令牌,不是来杀你们的!我都跟楚阳王解释清楚了,他也信了我的话,你怎么还要我的命呢?”
这都是啥人啊?
楚阳王妃喜欢阴阳怪气地整他,楚阳王动不动就威胁要阉了他,他以为楚阳王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他们中还有个更浑的,一上来就要砍人……
周尘挥剑朝桌面一劈,瞪着眼咬着牙大骂,“要不是你们勾结,我宁姐会受这样的罪?你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帮凶!还敢跟老子狡辩,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司徒明樱眼眶都红了,“我哪算帮凶?我什么都没做啊?最多就是盗了凌武的令牌,可那还是一块假的!就算我替凌家家主做事,我也是被逼的,这些我都同楚阳王讲清楚了的,不信你去问他!楚阳王还答应我,说要把北拢国的皇位给我,还让我安分地待在这里……”
看着他泫然欲泪的模样,周尘嫌弃地眯起了眼。
眼前的家伙估摸着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个子比他矮半个头,长得还娘里娘气的,就这样的还想当皇帝?
他是从来都不照镜子吗?
司徒明樱抹了一把眼角,然后指向门外,“你要不信的话,可以问外面的人,他们能为我作证的!”
周尘把剑插回剑鞘中,将剑抱在胸前,冷冷地问道,“你都有些啥本事?”
司徒明樱偏头想了想,接着略显尴尬地反问,“吃喝玩乐算不算本事?”
周尘双眼一瞪。
司徒明樱又露出一脸哭相,“我没啥本事,你要我如何说?”
“那为何北拢国会派你出使东乌国?”
“我是北拢国七皇子呀,凌家家主拿毒药控制了我们,我们不得不替他办事,为他寻找失落的凌家家主令。”
“就这样?”
“就这样!”
周尘突然抿紧双唇,只瞪着他看,似乎是在衡量他说话的可信度。
司徒明樱被他看得浑身发麻,突然双手环胸,别扭地道,“都是爷们儿,别这样看我行吗?”
周尘额角瞬间掉下黑线,“你当老子是变态?”
司徒明樱缩了缩脖子,同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手里那把剑。
看着他那怂样,周尘只能用嫌弃来形容。
他随即把桌子拉回原位,又把凳子扯到身后,一屁股坐下,然后朝司徒明樱抬了抬下巴,“给你个机会,把你在北拢国的事说给我听,包括你那皇子老子、还有凌家现任家主、以及傀王的情况,知道多少说多少!”
司徒明樱汗,“……”
……
郅州城。
如周尘收到的消息那般,骆诗瑜和尹逍慕母子到达郅州城后发现,城里死的百姓以及病中的百姓并非瘟疫所致,而是中毒所致。
他们到达郅州城的第二天就将城内的情况控制住了。只不过中毒的百姓过多,一时间根本救治不过来。
好在城里各大小药铺和医馆都施以援手,用他们给的方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制出了解药。
只是此次投毒事件极其恶劣严重,死了上千百姓,说是一场浩劫都不为过。城中没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到处都是哀嚎悲痛之声,真真是见者泪目、闻着心痛。
骆诗瑜、尹逍慕和城中那些大夫们连着多日都没能好好合眼,还是文辛带着九紫坞的弟子们赶到后接替了他们的手,才让他们得以喘口气。
母子二人带着玄柒、凌武、金嬷嬷离开医馆,打算找家客栈洗漱休整一番,再商量一下后续的安排。
街上,发丧的队伍随处可见,他们看着揪心无比,可除了叹气还是只有叹气。
路过一街头时,突然看到一女子跪在路边痛哭,而女子的身前还躺着一具妇人的尸体,身上皆补丁不说,那去世的妇人连块草席都没有,就那么被摆放在地上。
妇人明显是中毒而亡的,且露在外的肌肤上起了尸斑,明显已经死了好几日了。
“恩人呐,求你们发发善心吧,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只求你们给我点银子让我好好将我娘亲葬了……”女子边哭边向他们磕头。
骆诗瑜从袖中摸出几粒散银递给她。
女子激动不已的伸手接下,紧接着又朝他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骆诗瑜没说话,哪怕看惯了生死的她在经历了这几日后,心情都极为沉重,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随后他们离开了。
找了家客栈,他们洗漱一番后便稍作休息,傍晚才坐到一起用膳。